鐘單仁大喜過望,忙謝恩退下。
留下齊時村一臉懵逼。
他這段時間被關在牢裡,消息似乎并不靈通,江清淮難得有了幾分好臉色,隻告訴小福子:“先帶他下去吃點東西吧。”
等小福子退下,姜少瑜試探道:“你打算做什麼?”
“這人還算有幾分能耐。”江清淮夾了一筷子菜,“我觀望觀望,若是能用,給他個機會。”
“什麼樣的機會?”姜少瑜眯起眼睛。
江清淮便拿筷子敲他,語含警告:“再開這種玩笑,我真的會生氣。”
姜少瑜立刻安靜下來,過了一會,又開口:“明天,去長安街行嗎?”
江清淮當然無不可,等吃過晚膳,他去禦書房見齊時村。
見齊時村筆直地跪在書案前,江清淮屏退旁人,又讓他起來。
齊時村卻彎下腰:“罪奴不敢。”
江清淮蹙了蹙眉:“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齊時村便抿抿唇,狐疑地看一眼江清淮,見他似乎并不是戲弄,才緩緩站起身來,想必是跪得時間久了,腿發麻,身形略晃了晃,才完全站穩。
江清淮無意折辱他,但話還沒說開,也不好直接讓他坐下,索性速戰速決:“朕知道你的事迹,若朕說,能給你一個将功補過的機會,你可願意?”
齊時村又是一愣,而後輕笑一聲:“聽聞陛下仁厚,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江清淮心知有戲,還想說些什麼,卻聽齊時村接着道:“隻是不知……裴牧,是死是活?”
“裴牧?”江清淮沒想到他會問起裴牧,看他這樣在乎裴牧,看來這兩人的關系,似乎……還不錯?
江清淮一時陷入沉思,倒是讓齊時村誤會了,隻聽他長歎一聲:“裴牧同我,也算好友,何況他助您也算有功,哪怕知道了您的身份……”
“你們是好友?”江清淮打斷齊時村,語氣有些怪異。
齊時村不解地看向江清淮,但還是解釋了一句:“雖然他喚我一聲将軍,但私下裡……”
“私下裡?”江清淮不自在地動了動,“那你知道他多少事?”
齊時村立刻警惕起來,裴牧乃前朝罪臣之子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但這種事告訴現任皇帝有多不妥,他也明白。
雖然在他的理解中,裴牧此刻應該也在皇帝手中,皇帝想知道什麼直接問裴牧便是了,沒必要在他面前旁敲側擊。
但齊時村還是謹慎地閉上了嘴。
江清淮有點不高興。
說實話,這樣的情緒莫名其妙且小孩子氣,但他可能不是裴牧最好的兄弟這件事……就是很讓人在意啊。
但江清淮到底不是小孩子,還是暫且将這份在意放下,轉而回答了齊時村的前一個問題:“裴牧很好,你不必擔心。”
齊時村一愣:“那陛下,打算如何處置他?”
“朕為什麼要處置他?”江清淮更不解了,不過還是不情不願地解釋了來龍去脈,“他幫過朕,朕何至于恩将仇報,早在林将軍入京那晚,便已經出宮了。”
“如今也在吏部入戶,日後便是我大秦的良民。”
他笑了笑:“你若是想,也有機會。”
齊時村卻蹙起眉來,暗暗替裴牧擔心起來,乍一聽這皇帝對裴牧還是有幾分情誼在的,但他留在上京,若是日後被發現了身份,豈不是難逃?
齊時村可不相信有哪個皇帝會大方到容忍前朝餘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蹦跶。
但他擔心歸擔心,如今人微權輕,哪裡能做些什麼,倒是這小皇帝的提議不錯,且不說能保下命來,說不定哄了小皇帝開心,還能護着自己部下……
日後若是裴牧出事,看在他救過自己的份上,也能幫着從中斡旋一番。
齊時村想得很快,幾乎是江清淮說完之後,便跪下奉承起來:“願為陛下赴湯蹈火。”
江清淮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且心中正好有個打算,能交給齊時村來辦。
想到這個,他有些小激動:“你既然都做了将軍,武功比起裴牧來如何?”
以裴牧的武功進出皇宮都不在話下,若是齊時村能不相上下,對江清淮來說當然是一大助力。
隻是齊時村搖了搖頭:“在下慚愧。”
江清淮也不氣餒:“那輕功呢?你會不會?”
齊時村點點頭:“飛檐走壁都是基本功夫。”
江清淮瞪大眼睛,在心裡和RMB吐槽:“這都是基本功夫,我能不能也抽個時間去學習一下啊?”
RMB嘿嘿隻笑:“宿主,你不用去學,隻要升級夜行衣的附加屬性,你想闖蕩江湖都沒問題。”
江清淮更高興了,當即就想幹一票,他站起身,走到齊時村面前:“今晚,不,還是明晚吧,跟朕去打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