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牧倒是沒有扭他手腕,隻是壓着怒氣問他:“亂動什麼?”
江清淮有點委屈:“你拿什麼東西咯到我了。”
裴牧不吱聲了,不過咯着他後腰的異物倒是不見了,江清淮松了口氣,低聲問他:“你打算怎麼辦?”
裴牧不說話。
江清淮有些焦急:“該不會打算一晚上都跟我擠在這裡聽活春宮吧?”
裴牧歎了口氣,附在他耳邊:“這是侍郎府,府上精兵三百,你覺得硬闖能出去?”
江清淮不回話,轉而詢問RMB的意見:“找條不容易被人發現的小道,我們沖出去。”
區區侍郎府而已,他在宮裡,禦林軍足有五千人不止,RMB都能幫他不被人發現地到處亂竄,才三百,怕什麼怕?
RMB很快給了反饋,将地圖給江清淮看:“宿主,南邊有個小側門,出去往東拐,再走幾十步,就是長安街,哪裡人多耳雜,反而安全。”
江清淮點頭答應,将計劃轉達給裴牧。
裴牧卻突然道:“我是來殺人的。”
江清淮不由一愣:“誰?”
“屋中人。”
江清淮點點頭,又意識到什麼:“你知道那人是誰?”
裴牧嗯了一聲,卻有些不可置信:“你不知道屋内人是誰?”
“啊。”江清淮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話問得太蠢,若是連屋裡人是誰都不曉得,何故藏在這裡?
江清淮隻能瞎編:“我……其實是……”
裴牧卻并不關心,隻說:“踹門。”
江清淮有點猶豫:“我們悄默地溜過去殺人不行嗎?”
裴牧不語,一把撈住江清淮的腰,生生将他從地上擡了起來,在狹小的櫃中轉了個圈,而後擡腿,一腳踹開了櫃門。
江清淮卻被吓了一跳,雙手下意識亂抓,摸到不可言喻之處,吓得叫出聲來:“卧槽。”
裴牧悶哼一聲,卻被櫃門撞擊聲掩住,屋内的光打進櫃中,顯出裴牧此刻額頭熱汗連連,他狠狠瞪了江清淮一眼,随後便撒開手,往屋内奔去。
江清淮傻在原地,有些一言難盡地搓了搓手。
他兄弟可真是天賦異禀啊。
RMB卻不知發生了什麼,還追問起來:“宿主,踹個門而已,你叫什麼?”
江清淮假笑兩聲,聽見裡面傳來尖叫聲,又收拾心神往裡面跑去。
隻是剛一進去,又吓得不敢睜眼,那屋中挂滿帷幔,最中間是個玉砌的一個大暖池,混着濃郁的酒味,地上淩亂掉落不少剔透晶瑩的果肉,又有玉體橫陳其上,不着半縷,卻又散着淡淡血腥氣味。
江清淮不大敢看,道了句罪過,又急忙跑去找裴牧。
他正在一處帷幔後面,身形倒是十分好認,江清淮捂着眼睛一陣瞎跑,剛到身邊,便見裴牧擡起手中短刃直直朝身下人刺去。
這當,江清淮認出那人,卻屬實驚得不知作何反應。
居然是那禮部尚書任宏!
這老登如今可有七十了啊,簡直禽獸不如!!!
裴牧出刀很果決,隻是任宏命大,一刀竟沒斷氣,惶恐地瞪着裴牧:“你是誰?是陛下嗎?是不是陛下派你來的?”
江清淮:……
怎麼成他派來的了?他像是那種會派黑衣人潛入臣子家中直接取人性命的暴戾帝君嗎?
裴牧卻冷笑一聲,收了手中的刀,反而摘了面罩,死死盯着他,呵道:“好好看着我這張臉。”
任宏傻傻看着,也有些明白:“你又是哪家的後人?跑來侍郎府中尋仇,呵,你以為你殺了我……唔!”
話音未落,裴牧便手起刀落,直直将他頭顱割了下來。
江清淮看着那在地上緩緩滾了兩圈的腦袋,一股惡寒直沖而上,忍不住幹嘔了兩聲,但晚膳沒用,中飯也吃的不多,胃裡倒是什麼都沒有。
他緩了一會,聽見外面已經傳來侍衛們的腳步聲,忙上前去拉裴牧,也顧不得他滿身鮮血,隻道:“快走。”
裴牧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