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就連林頌今都有些傻了。不過細想片刻,他又立刻笑出聲來,感歎陛下真性情。
但滿朝文武也就他能置身事外,還有如此好心情了。
那些被叫去掃茅坑、守城門、搬磚的一個個都是黑喪着臉,敢怒不敢言。
更有年齡大些,好面子的聽見自己要去幹這下九流的活兒,竟是直接氣暈在金銮殿上。
江清淮又讓RMB把這些人記下。
心髒不好,準告老還鄉。
但得先把他交代的任務完成,才許回家。
等蘇有道将名單公布完,江清淮才再度開口:“衆愛卿,可有什麼異議?”
江清淮目光落在林珏,林珏立刻領會,将手中的長劍拔出,寒光冷冷,閃在衆人眼前。
這誰敢說話。
江清淮滿意至極:“既如此,明日一早參加過太後葬儀,便都各司其職去吧。”
“禮部尚書。”江清淮又開始點兵,“太後病危,葬儀一定要周到,但不能鋪張浪費,你和戶部尚書商量着拟個清單,将要用的東西交給朕過目,朕批了,你再去辦,記住沒?”
禮部尚書已經暈了,禮部侍郎慌慌張張上前請罪。
江清淮聽完癟癟嘴:“既然尚書身體不适,等過了這段時間,朕便許他告老還鄉,安享晚年吧。”
這句話又把在場的衆人吓得不輕,不是,人家都這樣了,陛下你怎麼忍心啊!!!
但誰敢說話。
隻能含着血往下咽。
江清淮又交代起魏琛南等人的安排:“魏琛南為賊首,自然不能輕放,但就讓他輕飄飄死了也不行。就判終身監禁,再給他帶上千斤鐐铐,發配去養豬。”
“臣等領命。”
“至于他手下衆人,還需大理寺卿和刑部配合着查明了底細,一一回報給朕,朕再做定奪。”
刑部尚書也暈了,隻有大理寺上前領命。
大理寺卿倒是個年輕的,剛才也沒有特别過激的言語,還被江清淮安排去施粥。
江清淮對他印象不錯,難得語氣好了一點:“此事繁瑣,辛苦鐘愛卿了。”
鐘單仁受寵若驚,忙說不敢不敢。
立刻就被其他大臣翻白眼。
江清淮又讓RMB把翻白眼的記下來。
眼睛有疾,不适合文職工作,辭退辭退。
江清淮又交代戶部和工部商量城中赈災施粥重建等事宜,同樣拟好單子交給他過目。
最後看向大将軍林頌今:“勞煩大将軍領兵部,嚴把城關,謹防有人聚衆鬧事,散播謠言。”
林頌今領命,江清淮才悠悠然宣布退朝,而後拍拍屁股就走,不留下一片雲彩。
等江清淮走後,立刻就有人湊到了林大将軍面前,笑得陰陽怪氣:“将軍可是好手段啊,如今意氣風發,一并将我們全收拾妥當了。”
林頌今抱拳作揖:“司馬大人說得這是哪裡話,都是陛下的旨意。”
司馬濟冷哼一聲,還想說些什麼,卻被他兒子司馬鶴匆匆忙忙拉走了。
司馬濟惱怒不已:“你這逆子,攔着為父作甚?”
司馬鶴眼前一黑:“父親,陛下都派兒子去掃茅廁了,您居然還要繼續惹大将軍,是嫌兒子還不夠慘嗎?”
司馬濟無所謂地瞥他一眼:“定是你自己說錯話,被陛下怪罪,為父就不曾被派去幹什麼。”
司馬鶴氣惱:“父親,兒子哪裡說過一句話,全是您老代勞啊。”
司馬濟一愣:“那又如何?”
司馬鶴歎息:“我是替父受過,才被分了這個苦差事,不然為何站我們旁邊的大理寺卿同樣一言不發,卻被安排去施粥?”
司馬濟摸了把胡子,若有所思:“為父年紀大了,陛下像是不忍。”
司馬鶴點頭:“兒子原也是這樣想的,但父親,你可記得陛下如何處理那禮部尚書的?”
司馬濟認真回憶:“陛下說,既然尚書身體不适,等過了這段時間,便許他告老還鄉,安享晚年。”
司馬鶴重重點頭:“那您……”
司馬濟聞言一愣,立刻轉身回頭,又要尋林頌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