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死了,隻能來這個世界當皇帝,除了配合我工作,沒有别的選擇。”
江清淮沉默下來。
這話說的,乍一聽還挺爽。
雖然大清早就亡了,江清淮從來沒想過當皇帝的事,也不是很感興趣,但真擺到他面前,倒也不用太抗拒。
稍微鬧一下就行,不用太多。
江清淮哼了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情不願:“話說得好聽,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皇帝真是什麼好差事呢,你看看我現在,馬上腦袋就不保了。”
這次RMB想了半天:“你不是□□嗎?”
“什麼什麼□□。”江清淮急忙否認,“我是好人,愛崗敬業、誠信友善,我還是積極分子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不是跆拳道□□嗎?”
“那叫黑帶。我真服。”江清淮在馬背上翻了個白眼。
RMB直接“嗯嗯”三連,然後開始獻媚:“宿主,我幫你解開繩子,你就趁你哥們不注意,把他踢下馬,自己跑,好不好?”
江清淮心想也許可以考慮,就是有點對不起這哥們。
然後裴牧就勒了馬。
馬驟然停下,江清淮不可避免被馬脖子撞了一下,心裡有些郁悶,擡頭看人:“能不能别直刹?”
他這暴脾氣一如既往。
隻是這次看到張帥臉,話頭還是轉了轉,又嘟囔了一句:“或者告訴我一聲啊。”
被罵的人,也就是裴牧,突然有些無語,他雖然聽不懂這小太監叽裡呱啦說了句什麼,卻能聽出這人是在嫌他。
但他沒道理和一個将死之人生氣費口舌,并不說話,目光也隻在江清淮身上落一落,又擡頭看向不遠處。
江清淮發覺不對,循着他目光去看。
原來是這馬隊又迎面遇上一隊人,江清淮聽見領頭那人被喚作“鐘将軍”。
隻是這将軍五大三粗,胡子拉碴,小眼大鼻,牙齒泛黃,實在難登大雅之堂。
此刻這位将軍正在打量人群,目光掃了一圈,正好對上江清淮的視線,便呵呵笑了兩聲,嗓音粗重,像隻公鴨:“哪找來這麼水靈一個小太監?”
水靈?太監?江清淮懵了,這人說誰呢?為啥看着他?
那将軍卻似乎被他樣子取悅,哈哈笑了兩聲,看向身旁的人:“齊将軍,這麼稱心的人,不如我們試試?正好人也不多,一人一次便罷。”
江清淮又懵了,試試?試試啥?還一人一次?他們這些人加起來足有十五六個,一人一拳都能把他揍死!
系統倒是比江清淮機靈,又喊又叫地:“宿主,快跑啊,他們要和你搞和諧内容,還是脆皮鴨文學的那種和諧内容!!!!”
江清淮瞳孔巨震,立刻開始掙紮。
剛動了兩下卻被人箍住了腰,江清淮吓得一抖,掙紮得越發厲害,生怕下一秒就要被人扒了褲子。
可那人手勁極大,任他怎麼掙紮,箍住他腰的手都巋然不動,甚至還開口呵斥他:“别動。”
江清淮氣急,正要大喊“誰不動誰傻子”,抓着他腰的人卻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别怕。”
江清淮一時愣住,看向說話的人。
自然是騎馬那個哥們。
他隻是有點想不明白而已。
裴牧被這小太監略帶委屈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沒多解釋,而是擡手行了一禮:“齊将,鐘将軍,這人便是我要找的胞弟,還請鐘将軍……”
“裴遠之,又是你。”難登大雅之堂的那位呵呵笑了起來,聲音陰陽怪氣,“我竟不知這前朝大戶人家的子弟,找到親弟弟後,是要五花大綁拴在馬上的。”
裴牧表情不變:“說來還要多謝鐘将軍,若不是您一席話吓到了他,我也看不到他脖後的胎記,認出這是我弟弟。”
“那可真是不巧,好不容易找到的弟弟,竟是個沒了根的太監。”
本來還感動兄弟救他狗命的江清淮急了:“你說誰太監呢?”
這話立刻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隻是他還趴在馬背上,實在不方便說話,便扭了扭腰,示意這新認的兄弟:“你讓我坐起來,我有話說。”
看他這樣不在意,裴牧突然有點後悔說謊救下這人,但事已至此,他隻能把人抱起,扶着坐好。
終于坐直了腰,江清淮不由長歎了一口氣,對兄弟一笑:“謝了。”
而後也等不及裴牧反應,便看向難登大雅之堂的某人,開始輸入:“你沒媽教嗎?跑這裡來陰陽你爹。”
“我跟我哥什麼時候認親礙到你了?你家住大運河嗎,管這麼寬?而且老子就算是太監,也比你這衰樣強多了。”
“瞪我?是我讓你長這樣的?你就不能找找自身原因嗎?長得跟個猴似的也就算了,連個頭都不知道洗。别以為你當個将軍就能找到對象,就算人家姑娘眼瞎不介意你長這寒碜樣子,你也得幹幹淨淨别熏到人家啊。”
他一通輸出完,正好RMB也解開了繩子,在他腦子裡一個勁地震動。
江清淮被吵地有點煩躁,直接搶過裴牧手中的馬繩,腿上用力,禦馬狂奔起來。
跑走前,還不忘最後嘲諷一句:“敢内涵你爹,再等個三百年吧。”
被罵了個狗血淋頭的鐘山反應了一下,才開始狂吼:“啊啊啊啊啊,給我殺了他!”
可惜逃跑路線是系統給的,加上江清淮自身的高超技藝,鐘山很快被甩去老遠。
江清淮一路疾馳,一邊耳朵是風,一邊耳朵是RMB的尖叫聲:“我的天啊,宿主你居然會騎馬?”
江清淮難得低調一回:“你爹我以前飙車的,飙個馬算啥。”
系統“嗯嗯”三連,然後靈魂發問:“那你帶着你哥們一起跑,是有什麼深意嗎?”
江清淮懸崖勒馬,猛地停下。
正巧哥們的聲音悠悠從背後傳來:“不跑了?”
江清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