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亦都有準備,示意他的助理,林助給他找的新的小助理餘洋把一疊醫院的證明發放給每個人。
餘洋拿着資料走在寬大的會議室裡,一時間大家都不說話,低頭專心看起了幾份鑒定報告,同時附帶多張照片。
鑒定報告一共三份,閻深和閻捷的,閻捷和他母親的,閻深和他們母親的。
在閻深離開時,我留了點他的頭發,本來是打算做個念想,不曾想知道了有閻捷這個弟弟,最後面還附帶着警方那邊的證明,閻深和閻捷,是如假包換的,真正的親兄弟。
如果各位誰還不信,閻家的大家,四伯,你離得近,你可以出來,和閻捷去醫院做一個心的血緣鑒定。
聞亦說話間,視線遊移到了閻四伯身上,衆人也紛紛看了過去。
閻四伯笑起來,資料他翻得快,聽聞亦問到他,閻四伯出乎意料的,和那邊在閻家對聞亦的氣焰嚣張不同,他忽然平和了下來。
“這份結果我沒有異議,我想聞亦你應該也不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或者蒙騙誰,不然真的這麼做了,有人可就九泉之下不得安甯了。”
在這個時候提到聞亦的亡夫,真的好心還是惡意,是個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聞亦被閻四伯話裡話外的諷刺給刺着,他都聽習慣了,耳朵都快聽出老繭來了。
“其他人認可嗎?”
聞亦轉了一圈,看向在場的每一個人。
“認可。”
“不會有假。”
“警方公證了,總不能印章是假的。”
“聞先生,你讓位出來給閻……”
“二少爺,但二少爺這個年紀,還在上大學吧?”
“二少爺過去做過類似的嗎?怕不是連接觸都沒有接觸過。”
“他去兼職做過服務生,端茶倒水。”
閻四伯對面一個人,年輕人插話進來。
“端茶倒水?哈哈哈,這樣可算不上經驗,合同看得懂嗎?看不懂合同的話,可就要鬧大笑話了。”
會議室裡基本都分了隊的,但要說起來,真正站聞亦的沒有多少,也就林助理那邊,因為每天和聞亦的相處,算是站在他那裡,應該說是站在閻家,代表閻深的聞亦那裡。
“我這些天找人去教了閻捷,閻捷學習能力很強,能力方面,我相信他不會比他哥哥差到哪裡去,接下來就是到公司來和大家多相處,多熟悉熟悉了。”
“公司可不是旅遊地點,來公司坐着玩?大家都工作忙,沒那個多餘時間去帶一個小孩子。”
依舊是暗諷的聲音,閻捷就算是閻深的弟弟又如何,想要立刻服衆,那是天荒夜談。
二十歲有嗎?看着十八九歲的樣子,就坐到了代表着權力的位置上,他能坐得穩,不怕德不配位,哪天跌下來,跌成殘廢?
一雙雙眼睛凝注在閻捷的身上,來這裡前,閻捷有想過會是怎麼一種場景,真的坐下來後,他發現超出了他的預料,被衆人可以說語言和壓迫力給圍攻着,閻捷卻不是絕對多被針對的難堪,反倒是如同一個局外人,在看着這些人,為了權力地位在這裡吵鬧。
閻捷眸光往右轉,聞亦坐在他右手邊,不出意外的話,在這之前,聞亦必然招手過他們的諸多非議了,他那時就一個人,沒有人陪着他,林助?一個助理能辦到什麼事,沒人會将他放在眼裡。
現在他跟着來了,火力他分擔了一點,但就這一點,都足夠閻捷清楚,如果全部到聞亦的身上,他不會不受影響。
這些人知道什麼,他們知道聞亦這些天為閻家都做過什麼嗎?他是真心的最單純地在幫助他,推舉他。
聞亦說是他閻捷的恩人都不過分,他們卻一個兩個的,在欺負聞亦。
他閻捷有沒有能力,他會證明給他們看,不需要他們來苛責到聞亦身上。
閻捷伸手去端水杯,水已經快涼了,喝到喉嚨裡,帶來絲清亮,将喉頭裡湧出來的煩躁給壓了下去。
放下杯子,閻捷故意用了點力氣。
嘭一聲的異響,将會議室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閻捷緩緩擡眼,他看向所有人,冷寂的目光,似乎下一刻他嘴裡都能說出誰要是不滿意他,現在就可以離職,另尋高就的話來。
有人瞬間被閻捷無聲爆炸開的威懾氣壓給壓得,都喉骨滾動,微微呑咽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