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楠剛一醒來,就發現有什麼東西正在脫離自己的手心,還沒等她回神,從手裡出去的東西便重重的摔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原本嘈雜吵鬧的病房瞬間就安靜了。
而站在不遠處的那個年輕人秦峰可就遭了殃,身上被碗裡的粥濺的到處都是,甚至連前面的頭發上都沾了幾粒米。等反應過來後,秦峰不可置信的看向病床上的人,緊接着眼眶迅速泛紅,沒想到自己跑前跑後卻還得被這樣對待,心裡的委屈頓時湧了上來。
眼看淚水就要奪眶而出,又被他生生壓了下去,不再看病床上的人,隻低下頭收拾着地上的一片狼藉。
“你說你又作什麼妖?孩子們哪點做的不好了,你生病住院,小夫妻兩個請假,輪流在醫院伺候你。就算要這要那,也沒有不滿足的,你還想怎麼樣?你生病難受,兩個孩子伺候你就輕松?我看你不作心裡就不舒服,非得讓孩子的心都涼了,把你送進敬老院你就滿意了……”
還沒等林雅楠想好該做出什麼反應,就被圍觀了全程的林沐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林雅楠索性就拉了被子蓋在頭上,一副拒絕聽勸的樣子。
“唉……”一聲長歎,無可奈何。
“舅,别再說了,讓媽休息吧。”秦峰拉住還想說什麼的舅舅,示意他不要再浪費口舌了。以前說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總是聽不進去,再說下去也于事無補。
兩人把地上的垃圾清理幹淨之後,便一起走出了病房。林雅楠聽到關門的聲音之後,才慢慢把被子拉了下來,探頭查看情況,看到秦峰和林沐真的不在了,她才悄悄松了一口氣。沒有人打擾,林雅楠漸漸進去了夢鄉,順便接收原主的記憶。
原主是家裡的小閨女,上面還有一個哥哥林沐,也就是剛才訓她的那個男人。作為家裡最小的孩子,原主得到了父母的偏愛和大哥的關照,一直都任她予取予求,養成了她自私自利的性子。以至于她在長大後,想要嫁給一個“自由職業者”,說直白點就是流浪漢,身無分文,居無定所。面對這樣的人,别人避之不及,她卻堅持要嫁給對方。
家裡人再三勸說,也是無用,原主十分堅持,沒有辦法,家裡人隻能先把原主關起來,也不能真讓她跟着人家跑了,最終流浪漢沒有等到原主,就自己一個人離開了。為此,原主一直都跟家裡人冷戰。
大概過了三年,原主從别人那裡輾轉聽到了那個流浪漢的消息,說是因為偷竊數額太大進去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心裡也悄悄松了一口氣,要是自己真的跟着跑了,那後果,可真不敢想。
知道了那人的下場,原主跟家裡人的關系也漸漸緩和,也聽從了家裡的建議,嫁給了同村的木匠秦安,他不是條件最好的,但卻是最順着她的,賺了錢就自動上交,也不會問錢都花去哪兒了。
兩人生育了一兒一女,倒是也平實安穩,可惜好景不長,日子過久了,原主看秦安也是越來越不順眼,覺得他不會說話,不能哄她開心,隻催着他出去幹活賺錢,而她則是肆意揮霍着他辛苦賺來的錢财,及時享樂。
甚至等兒女成年以後,原主暗地裡開始追求一些“刺激”,趁秦安出去幹活的時候,跑出去和外面的人調情,而且大方的出手買單。當然了,她也顧忌着名聲,沒發生什麼實質性的行為,但是言語和動作比較惹火。對于她的做派,同村人心裡都清楚的很,私下裡也經常議論。
時間久了,秦安也會聽到一些風言風語,雖然他沒有抓到實質性證據,但兩人吵架越來越頻繁。最終在一次吵架後,秦安氣得大晚上出去買醉,回來的時候意外發生了車禍,人沒救回來。
這件事以後,原主老實了一陣子,但沒多久便又故态複萌,經常熬夜,飲食上也不加節制,一段時間之後,便得了腦梗,第一次的時候,發現得早,住了半個月的院,又在兒子秦峰家裡休養了幾個月,就沒什麼事兒了。
可等她回到老家以後又開始作,尤其在自己的“初戀”,那個入獄的流浪漢回來找她之後,經不住對方的軟磨硬泡和甜言蜜語,兩人又勾搭在一起了。沒過多久,原主就被人騙光了錢,然後舊病複發,再次進入醫院。這一次的她可就沒那麼幸運了,整個身體的左半部分失去知覺。住了一個月的院後,專門雇了護送病人回家的客車,然後回了秦峰家。
因為偏癱,又請不起保姆,照顧原主的重任落到了兒媳婦李雪的身上,不僅要伺候吃喝拉撒,還得每天帶着去針灸,風雨無阻。三個月後,病情有了明顯好轉,哪怕左手左腳依然不靈便,但原主可以坐起來,自己吃飯,能拄着拐棍去上廁所,按說這時候可以解放家裡其他人,不用時時盯着,隻要到點做飯就行。
可原主偏不,享受了兒媳婦無微不至的照顧後,就不想自己動了,這可苦了李雪,單位和家裡兩邊跑,還得接送孩子,短短時間内,她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下去。秦峰跟原主溝通過,可惜不聽勸,繼續壓榨李雪,沒辦法,秦峰隻能接過家裡的一些瑣事,盡量減輕李雪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