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爾思硬着頭皮走到克萊恩面前,沖他打了個招呼。
“好久不見。”她說。
克萊恩點了點頭,“我記得你一個多月前才剛到廷根吧?現在怎麼又到貝克蘭德了。”
“之前是為小說取材,現在取完材了就被編輯催着回來了。”佛爾思幹笑兩聲解釋道。除此之外她還能怎麼解釋呢,告訴克萊恩其實某個通過月光跟她交流的疑似邪神的存在正在找他“麻煩”嗎?
她眼角餘光試圖尋找自己的同伴,沒想到休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丢下一句“我還有事,你們先聊”就走了。她殘酷無情地留下了佛爾思和她的“暗戀對象”面面相觑。
在佛爾思試圖腳底抹油溜走的時候,克萊恩也在思考他該怎麼把佛爾思忽悠過來幫他偷渡進遺迹裡。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他和佛爾思相互不知道對方是非凡者,如果突兀地提出要幫忙,會顯得非常可疑。
“那個……反正我今天也沒有什麼事情,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散步?”佛爾思小心翼翼地說,甚至說到一半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好老套的搭讪方式。克萊恩下意識在心底吐槽。而且性别是不是反了?
盡管對此有諸多想法,但是确實是一個好機會,比如散步散到遺迹也不是什麼怪事——大概。
各懷心思的兩個人走在貝克蘭德的街上。
“你要不要吃個面包?”克萊恩瞥見附近有一家面包店,主動打破了無言的尴尬。
“啊?好的。”佛爾思愣了才回答。她腦子裡全是“門”先生對她不要試圖接近克萊恩的警告,又想到現在的情況,總覺得自己會被“門”先生打死。
又走了一段,她心底對克萊恩沒來由的親近和信任感打敗了對“門”先生的恐懼。
“莫雷蒂先生,你知道……非凡嗎?”她試探着問道。
克萊恩沉默了。
這是适合在大街上讨論的事情嗎?
見克萊恩既沒有回答,也沒有直接否認,佛爾思确定了他知道。
“你覺得月亮上會有什麼?”
這個話題越來越奇怪了。克萊恩想。隻是提到月亮,再和身邊這個人一聯系,他難免會想起某一個死在阿蒙成神儀式上的……人。
“門。”他忽然說了一個單詞。
克萊恩很好奇一直嘗試引導他聯想到門先生會怎麼應對這個回答。
“果然。”佛爾思揉了揉頭發,“祂現在可能在你家做客。你要不别回去了吧?”
“啊?”這下換克萊恩十分迷惑了。
别的不說,黃濤能讓“門”先生進家門?就算黃濤讓了,阿茲克先生難道也沒有意見嗎?
他怎麼有種那個小小的房子将會不堪重負的預感。
家裡住三個人就夠擠了。
“總之,很危險。”佛爾思說。
“沒事的。”克萊恩搖頭,“你不覺得你跟我說這件事情才很危險嗎?我們也沒有見過幾面吧。”
佛爾思猛地一個激靈。
“k……a……我?”
她仿佛注意到了什麼不該注意到的事實一樣,不僅聲音變得十分卡頓,臉部的五官也忽然像是被抹平了一樣。
克萊恩不太确定這是不是他的錯覺。随着他的一眨眼,佛爾思又恢複了正常,隻是她如同沒有聽到剛剛的那番話一般,繼續試圖讓克萊恩遠離危險。
“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克萊恩試探着問道,“如果沒有目的地的話,跟我一起去一個地方行嗎?”
“好啊。”佛爾思很爽快地答應下來,她親昵地挽住了克萊恩的胳膊,“去哪裡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