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瞞不過你。”
童以沫抿嘴,摟緊了男生:“太好了,沈七。我總希望你能快樂些,再開朗愛笑些。”
哥哥溺水早夭,母親生病坐輪椅。這兩件大事像千斤巨石,壓在他的胸口。以至于呼吸的每一口空氣都帶着審判的意味。
如今二者能挽回其一,于他而言,算是減刑。
沈七的眼眶忽地有些濕,弱弱吸了兩下鼻子。
“哭了?”童以沫放開手,想擡頭看看他的表情。
可沈七摟得更緊,将她的頭按回自己懷裡:“沒有。”
“肯定哭......”
“以沫,”沈七親了口她的耳朵,“認識你的時候,我就叫沈七,所以你不知道,我的原名叫沈曠,曠野的曠。”
童以沫愣怔了片刻,才小聲重複:“沈——曠——”
“...嗯。”
或許是媽媽的腿在轉好,他心裡的負罪感減輕。
或許,隻是單純的希望童以沫能知道這個名字。
*
兩天後,他們再次起身,返回蘇城。
童以沫不能把賬号的事情都丢給黎薇,想盡早去幫她分擔。而沈七也辭了自己的兼職,正經開始準備考研的事情。
沈爸爸拍着胸脯保證:“放心,下次回來,你媽絕對下地跑了。”
姥姥也作保:“是啊,反正我閑着沒事幹,你爸爸出去工作的時候,我就陪着你媽媽練。”
徐桂芬開玩笑:“那得讓沈七爸爸給童嬸發工資。”
“好啊,這也算下崗再就業了。”
“哈哈哈——”
小情侶在他們的笑鬧聲中進了站。
一眨眼,暑假就結束了。
童以沫和沈七正式邁入大三,投身于正軌的生活。
這次去北城治腿,沈爸沈媽堅持用自己的積蓄,沈七便将二十萬的卡原封不動地還給了童以沫。
“我記得你說過,咱們家以後必須由你執掌财政大權。”
童以沫也不墨迹:“好,那就放在我這,當是我們一起存的買房基金。”
沈七點頭:“隻是這兩年,我可能存不到錢,等考上研究生,我立刻找兼職。”
“行,我養你也行啊。”
沈七笑:“那條件呢?”
“嗯......”童以沫佯裝想了想,“你在床.上表現的再好些?”
“?”沈七突然站起身,瞪大眼睛看着女孩。
童以沫哈哈大笑,拽着他坐下:“開玩笑的啦,怎麼那麼大反應啊!”
她側頭依偎在男生的肩膀上:“等你研究生畢業,咱兩就買房,把姥姥,和沈爸沈媽都接到身邊。”
“你想買在哪個城市?”
童以沫望着暮色天空,雙腿懸空擺蕩:“還沒想好。我想買在蘇城,可姥姥心裡還有芥蒂,蘇城的房價也太高了些,咱們不一定拿得出首付......哎,走一步看一步吧。”
一切都在變好,心願一個接一個的實現。童以沫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聽你的。”
“全聽我的?”童以沫笑,“你不問問你爸媽?”
沈七也笑:“我爸媽讓我聽你的。”
哈哈哈——
童以沫的爽朗笑聲在學校的食堂散開。
吃完飯,她和沈七道别,卻被沈七一把樓了回去。
“今晚不回宿舍。”
童以沫臉紅,心知肚明卻反問:“那住哪?”
“酒店。”
“幹嘛?”
“證明自己。”沈七想起剛才那句,你在床.上表現的再好些?
他有些憤憤。
一晚過後,童以沫才後悔,自己質疑什麼不好,偏偏質疑他在床.上的表現。
*
上學期期末,黎薇挂了一科,最近忙着補考的事情。童以沫便自覺将對接,試用,粗剪這些活都攬到自己身上。
每天除了上課,幾乎都待在工作室裡。空的時候,也會上樓看看鈴铛。
今天卻有些意外,童以沫推門進去的時候,發現鈴铛不在陽台上。
“鈴铛,鈴铛?”她四周看了看,小聲嘀咕,“難道是跟阿姨下樓散步了?”
正疑惑着準備退出去。
左手邊那間常年無人的房間,突然門開了。
隻見,周聞秋穿一身居家的黑色睡衣,抱着鈴铛從裡面走了出來。
“我昨晚住這,鈴铛跟我睡的。”他的聲音輕弱又疲倦。
似乎沒有睡飽,就被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