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鬥篷炮彈一樣飛撞在座艙頂,堅硬附膜包裹的指尖在艙頂闆剜出幾道長長的抓痕,鋼闆吱地發出又長又難聽的撕裂音,好不容易才刹住。
“……”森川來月無聲罵了句髒話,勉強忍住體内翻湧的血氣。
怎麼偏偏是這個時候,他的能力被附身面具分散,體内能量也所剩無幾……
森川來月悚然一驚。
原來如此!
NOC的名單是其次,試驗體的“母帶”也不重要,甚至梅斯卡爾都是被舍棄的棋子,今晚所有襲擊的最終目的隻有一個,就是為了消耗他體内的能量!
所謂的組織資料也是個幌子,從頭到尾,機械面罩就沒打算放過梅斯卡爾。
這家夥冷血得可怕,為了消耗他竟然放任梅斯卡爾在東京都和樂園島肆意行動,哪怕釀造慘案也在所不惜。
忽然背脊一涼,森川來月立馬伏地打滾,半秒前待的地方瞬間被打凹一個大洞。
座艙頂太窄,森川來月差點掉下去,趕緊翻身一腳踹破窗玻璃躲進艙内。
敵人陰魂不散沒給他一秒空餘時間喘息,另一邊玻璃窗噼啪爆裂,碎片混着敵人看不見的攻擊,打着旋直飛面門,森川來月立刻揮手格擋——
仿佛兩台堅硬的大卡車直面對撞,強大的相互作用力震得雙方都晃了一下。
這一擊的力道簡直跟中原中也的重力不相上下,森川來月手臂都麻了。
雙軌摩天輪是鈴木财團斥巨資打造的遊樂園新亮點,遊客乘坐觀景絕對一等一的寬敞舒适,然而打起架來卻狹窄至極。
敵人攻擊密集,速度極快又摸不着痕迹,森川來月感覺四面八方都是拳頭,根本躲避不及,迎面挨了一拳重重撞在座艙闆上。
所有神經都叫嚣着快跑,機械面罩還沒動森川來月就知道攻擊來了,立刻沿着艙闆一路後退,眼看到了角落避無可避,幹脆一腳踩上座椅,借勢騰空,對準機械面罩腦袋就是一記淩厲旋踢!
但是這下沒打在機械面罩頭上,反而再次被什麼東西擋了回去,像個巨大無比的巴掌直接将森川來月壓在艙闆上!
森川來月被死死摁住,要不是有堅硬的附着層幫他支撐,這麼一摁足以壓得他吐血。
安室透爬上摩天輪最頂層,找了個隐蔽位置架起狙擊槍,鏡頭瞄準斜對面軌道某個搖搖欲墜的座艙。
激烈交鋒使得座艙不停前後搖晃,安室透緊盯瞄準鏡,他這個位置隻能看見機械面罩的腳。
為什麼不用胡蘿蔔的能量炮,難道阿月沒有能量了?
可再怎麼樣也應該可以空間移動才對,就像當初鐵皮屋群強行送他出來那樣……
安室透神情一凜,立刻換去另一個位置架槍,瞄準鏡成功對上艙内人影。
如果是為了那個而保存能量,他必須給阿月争取喘息的一瞬間!
“呃!”森川來月被迫仰起頭,不得不和機械面罩對視。
普逵酒也在打量63号。
花紋面具一如既往覆蓋全臉,但跟上次見到的不一樣,這回63号不是鬥篷形态。
普逵酒看着流淌金絲的兜帽,還有順着金絲隐沒在衛衣中的附着層——這也許是融合體另外的形态。
“……你的動作非常值得探究。”
普逵酒說:“按照研究所原本的目标,你的定位應該是情報員而不是戰鬥員,最初登記的資料裡也沒有你的戰鬥數據。”
“但是,你的拆擋姿勢卻流暢得可疑。”普逵酒淡聲道,“如果你的能量充足,我跟你絕對不是現在這個局面。”
普逵酒:“逃出來之後,格鬥術是——誰教的。”
63号垂着頭不說話。
壓在他身上的力道越來越大,艙闆發出吱呀彎曲的慘叫。
普逵酒:“我不介意先把你弄殘再問,你最好想想梅斯卡爾的下場。”
63号似乎已經昏了過去,沒了反應。
普逵酒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
正要将人帶走,卻看見兜帽遮蓋的漆黑陰影下,63号的面具花紋越來越深,有如一道道深淵的符咒!
森川來月指尖微動,一抹冷光倏地閃過,從他背後射向座椅下的炸彈盒子——
銀針戳爆雷/管,座艙轟然炸飛,鋼鐵和玻璃四處飛濺,附近兩個座艙同時被爆風波及,艙體表面被飛插的支架捅成鋼鐵刺猬!
爆風将森川來月掀了出去,直接從摩天輪上空炸到了底下輪軸。
爆炸的硝煙被一把揮開,普逵酒緊随其後,順着摩天輪的鋼架直沖森川來月的方向。
出來了——安室透屏息凝神,食指搭上扳機。
森川來月跳下輪軸,在廊橋拔腿狂奔。
機械面罩身高兩米,森川來月一米七的身闆怎麼跑得過敵人,短短幾息已經快追到森川來月身後!
就在這時,機械面罩追趕的動作突然一頓,正要凝起一團能量,一枚子彈驟然從斜後方破空而至,将機械面罩後頸機械部分的金屬管連接口一槍擊斷!
機械面罩立刻停下,馬上捂住後頸。
也不知道這管子是什麼作用,機械面罩竟然不顧逃跑的試驗體,迅速看向子彈飛來的方向。
就在這一瞬間,一袋不明物體從天而降,普逵酒揮手正要将袋子擊飛,卻不料那東西在三米遠的半空發出強烈白光,突然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