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川來月隻能說對啊我就是特基拉撿的小朋友。
夏馬爾皺眉:“他人呢。”
森川來月斂着眼睛,沒有說話。
夏馬爾暗罵一聲,臉色難看地坐回去。
“都說禍害遺千年,沒想到……”他不自在地撇過頭,繼續枕着腦袋,大聲嘲笑,“沒想到他竟然是個好人,哈!”
過了半晌,胡茬醫生嘟囔一句:“對他來說應該是好事吧。”
森川來月低聲道:“應該是吧。”
地下室一下子陷入沉默。
半晌,夏馬爾說:“你剛說你來買什麼,趕緊的老子要關門。”
見他心情不好開始趕人,森川來月趕緊說:“我想買之前特基拉買過的維生溶液。”
夏馬爾啧了聲:“那玩意?那玩意不好搞啊。”
之前那些也是他通過關系從黑市搞來的,想找都沒渠道可以買。
夏馬爾撓頭說他先找找,但不敢保證還能買到,如果買不到得森川來月自己想辦法。
“實在不行就把人弄醒。”夏馬爾說。
森川來月有點猶豫:“可是……”
“以前沒得救不代表現在沒得救吧。”夏馬爾提議,“要不你把人帶來給我的蚊子咬一口,看在特基拉的份上,不限男女。”
森川來月:“……謝謝,我覺得我還可以想想别的辦法。”
為了維持特基拉在胡茬醫生面前的形象,森川來月決定不把特基拉第一個提醒的就是千萬别找這個人的蚊子來咬一口這件事說出來比較好。
從地下室出來,森川來月找了個漆黑旮旯,撕了道空間,瞬息落在了城市的另一個街角。
安室透和蘇格蘭各點了杯威士忌,坐在老位置等他。
“沒什麼要緊事,就是說說最近的情報。”黑風衣大喇喇坐下,“關于萊伊的。”
兩人聞言立刻看他,黑風衣聳肩:“貝爾摩德在紐約跟他交手了。”
最近紐約有個經常在午夜出現的銀發殺人魔,貝爾摩德喬裝成那家夥的樣子,企圖将赤井秀一引出來幹掉。
黑風衣漫不經心,“她失手了,而且好像還傷得不輕。”
蘇格蘭的表情不鹹不淡,像在聽一個陌生人的故事。
安室透看了蘇格蘭一眼,問:“是有什麼新任務嗎?”
黑風衣屁股一轉,背身靠着吧台。
“任務……我這裡确實有一個。”
上回和朗姆一起跟“那位”通訊的時候,特别行動組被派了一個新任務。
算式成品的控制藥粉在特基拉身上試過一次之後,效果出乎預期,“那位”動起了獲得更多新鮮血液的心思。
從前是像白虎少年那樣,得不到就殺掉,現在是直接把看中的家夥抓回來,再交給朗姆處理。
隻是抓捕的名單還沒下來,黑風衣就一直沒說。
安室透:“所以一會集合就為了這件事?”
黑風衣無辜地說:“不知道啊。”
他甚至連要求集合的幹部是誰都不知道。
于是三人百無聊賴又等了大半個小時,才終于等來集合地點的信息。
時間是十分鐘後,地方還很遠。
RX7剛停穩,某台保時捷也恰好轉進山路,蝰蛇跑車緊随其後,一并停在懸崖邊上。
看來收到通知的就隻有他們兩組人。
可發通知的正主還是沒來。
黑燈瞎火的,幾位黑衣組織成員愣是又等了半小時。
基安蒂最急躁,一腳踹在護欄上,“搞什麼鬼!”
她啐了一聲:“喂!真的要集合嗎!”
伏特加:“沒錯啊,暗号确實是這麼說的。”
“那到底來幹什麼!”
“是不是朗姆老大召集的?”
貝爾摩德扯了下嘴角:“不是。”
金發女人坐在保時捷後座,塗着紫色唇彩的雙唇襯得她的面色更加蒼白。
她被赤井秀一一槍擊中腹部,傷都沒養就被叫回日本,眉眼間盡是疲憊。
如果是朗姆召集的,早就把貝爾摩德叫過去易容了。
科恩:“所以,是誰。”
“不知道。”見琴酒臉色黑沉,伏特加小心瞄了眼對面,“而且隔壁行動組的不也在嘛。”
“——到底是哪個神經。”黑風衣翻了個白眼。
蘇格蘭将對面幾人的臉色打量一遍:“看來琴酒他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安室透抱臂靠在車旁,思考這種莫名其妙、沒有前因後果卻又火急火燎的集合方式,感覺不太像朗姆的手筆。
那個急性子絕對不會搞這種無效功夫浪費時間。
黑風衣皮笑肉不笑:“倒像是在給下馬威。”
下馬威?蘇格蘭皺眉,組織裡面除了“那位”之外,還有誰能在特基拉面前有這種架子。
就這麼又幹等了十來分鐘,公路另一邊終于傳來汽車的聲音。
一輛加長黑色林肯停在路邊,黑衣侍從迅速下車,恭敬地給後座的人開門。
來人穿一件到腳踝的黑色長外套,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膚色蠟黃,雙頰瘦削狹長,小眼微眯,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
老鼠眼環視一周,很滿意:“不錯,都來齊了。”
他嗓子像被煙熏壞了似的特别難聽,昂着下巴的神情居高臨下,十分不客氣。
像是聽到什麼髒東西,黑風衣直接掏了下耳朵。
在場實力最強、代号最高的人是特基拉,雖然基安蒂幾個不服他,可這時候他不開頭,沒人會傻到去做出頭鳥。
“看我,是我忘記自我介紹了……”老鼠眼輕柔笑了,“我的代号是梅斯卡爾,從今天起接替朗姆的工作,繼續執行那位大人的任務。”
梅斯卡爾……這個代号的分量,所有人不約而同看向黑風衣,就連琴酒也不禁打量黑風衣的神色。
黑風衣眉頭都沒動,像是沒聽見。
伏特加忍不住問:“那朗姆老大呢?”
“朗姆?我剛剛沒說明白嗎?現在由我負責,你還找他?”梅斯卡爾眼神驟然陰翳,“你對那位大人安排的接替命令有什麼不滿嗎,嗯?”
他陰恻恻道:“還是說,你是對我有什麼不滿。”
“不是,沒有。”伏特加立刻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梅斯卡爾獰笑:“可我聽上去就是這個意思呢。”
梅斯卡爾左手一揚,衣擺處突然疾射一道詭異閃光,眨眼飛到伏特加眼前!
伏特加還沒反應過來,突然喉嚨一緊,腳下一飄,那東西“簌!”地擦過他耳邊,轟一聲巨響,崖底海面砰地炸開一朵巨型水花!
山谷回蕩爆炸的轟隆聲,激起的水珠噼啪打在衆人身上,像近距離的子彈,打得肉疼。
“深夜時間少搞額外的雜技表演。”黑風衣拽住伏特加的後衣領,“尤其是這種打擾居民睡眠的下三濫表演,你留着自己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