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寒冷,保時捷的副駕駛依然車窗大開,寒風撩起男人的銀色長發,他一手搭在窗上,虛虛夾着根未燃盡的香煙。
“真的假的?任務失敗了?”伏特加開着車,不可思議,“那個特基拉嗎?”
“轟轟烈烈鬧了一場,就是沒宰掉人。”琴酒叼着煙,“最後也不知道跟對方談了什麼狗屁。”
伏特加啊了聲:“那貨呢?東西也沒了?”
耳機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有些幸災樂禍:“哼,當初就說讓我們去執行了吧。”
蝰蛇跑車跟上保時捷,基安蒂越想越不忿,這個任務本來是他們的,最後“那位”卻指明要特基拉執行,哈,這下可好,搞黃了吧。
坐在副駕駛的科恩木木地來了句:“我去可以,一槍殺掉。”
基安蒂不服:“哼,要我去也是一槍。”
琴酒的語氣更冷淡了:“那位大人的評價是幹得不錯。”
“啊?為什麼!”基安蒂不可置信。
“那位大人到底是什麼意思?”伏特加不明白,“特基拉真的是那位大人的心腹?”
“我怎麼知道。”琴酒冷淡地說,“如果是我,心腹大患還差不多。”
伏特加好奇得不得了,應該說每個組織成員對特基拉都好奇得不得了。
他聽說特基拉曾經孤身一人潛入目标所在地堡,從幾千個荷槍實彈的亡命之徒槍下将目标頭目一擊斃命,即使這樣他還能全身而退,沒讓敵人摸到他半點皮毛。
沒法完成的任務隻要交給特基拉,他不能說幹得漂漂亮亮,但保證能完成既定目标。
強悍的實力讓特基拉的地位水漲船高,成為“那位”的左臂右膀、座下紅人,是組織裡最強的殺手。
但就是這樣一個牛逼哄哄的家夥,招呼不打,說不幹就不幹,拍拍屁股就走,更奇怪的是“那位”竟然也放任自流,讓他一走就是好幾年,音訊全無,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
伏特加進組織的時候特基拉早就脫離,聽說正忙着世界各地溜達,組織内沒有特基拉的蹤影,但到處流傳着特基拉的傳說。
組織成員對特基拉的印象無一例外,大多數都是“啊,那個厲害又奇怪的家夥”。
而且伏特加還聽說自家大哥好像跟特基拉不對頭,他默默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也不敢問心腹大患是什麼意思。
“換作是你,有這麼一個可以随時取走你性命的人在你身邊,你睡得着嗎?”琴酒咬着煙,哼道,“那位大人本來就是謹慎的人。”
啊這,太強了也不行嗎?
伏特加問:“所以這就是放任特基拉離開組織的原因?”
“誰知道那位大人的想法。”琴酒不置可否,“這次任由他在橫濱港鬧了一場,那位大人反而确定了。”
“确定什麼?”基安蒂插嘴。
琴酒:“誰知道這個特基拉是誰。”
伏特加:“這還有假的?”
琴酒:“你見過他的樣子?”
伏特加啞口無言,那還真是沒有。
特基拉本來就神出鬼沒,估計除了高層成員,沒多少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基安蒂說:“琴酒一定見過吧?”
琴酒語氣淡淡:“老黃曆的事,我怎麼記得。”
伏特加:“那朗姆老大怎麼說?”
琴酒将煙蒂丢出窗外:“我看他的意思,跟那位大人沒什麼兩樣。”
“那應該沒問題了吧,”伏特加放松道,“那位大人跟朗姆老大都這麼判斷的話。”
基安蒂出奇道:“伏特加你喊朗姆‘老大’?你見過朗姆?”
“呃……我是沒見過,但是傳言也不少嘛,什麼強壯的男人啊,像女人一樣的男人之類的。”
科恩忽然插一句:“還有,眼球,也是假的?”
老實說他們對組織二把手也很好奇,隻不過信息有限,沒辦法讨論而已。
伏特加偷瞄了副駕駛一眼。
琴酒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又點了支煙:“現在重要的是另一個人。”
基安蒂忽然興奮:“要做什麼?要搞特基拉嗎?”
組織裡這麼多殺手,憑什麼就他一個上位,好幾年前的“老人家”還幹得動嗎?今時不同往日,把特基拉搞下來他們的機會就來了。
伏特加說:“可是我們現在不好插手吧?”
上次大哥說過,“那位”好像直接給特基拉指派了什麼任務,還特别選了幾個成員聽他調遣,就連貝爾摩德也被指示要全力配合他,這還怎麼操作?
“哼……那些家夥。”琴酒漫不經心,吐了個煙圈,“組織最強的狙擊手,最準确的觀察手,還有嗅覺最靈敏的情報員。”
“不是吧,那幾個家夥嗎?”伏特加大吃一驚,特别行動組怎麼全是些麻煩人物。
“喂喂最強的狙擊手是誰?”基安蒂聽見不服氣,“我可沒聽說過!”
科恩伸手摸槍:“最強,想試試。”
“就是萊伊嘛。”這事伏特加知道,“上次他隔着河打爆了目标的頭,那次距離最少也有800碼。”
800碼……基安蒂隻好忿忿閉嘴,她現在才勉強穩定700,沒本事找人掰頭。
“所以我們現在要幹什麼?”她沒好氣地說,“就是因為這樣才找我們來的吧?”
“不着急,馬上會有突破口。”
既然“那位”下令不許插手任務,那他就從内部擊破好了。
琴酒下意識捂住腰側,森森笑了。
那家夥留下的彈孔……他一定加倍奉還!
*
森川來月送走安室透,發了會呆,見玫瑰花還躺在鞋櫃上,他拍拍腦門,手機翻出那家“私人定制”花店的網頁,在“帥哥配送”的訂單上點了個巨大的好評。
希望這一招美男計對萊伊有用。
咖啡廳老闆“月見山遙”性格好長得帥跟顧客相處愉快,本來就受人喜歡,跟他們三個威士忌聊得來絕對不是特例,他真誠希望萊伊能夠這麼認為。
“哈嚏!”他忽然猛打一個大噴嚏。
森川來月:“……”
要不要拆台拆得這麼快。
他果然對花還是一般,抱着都覺得鼻子癢癢,早知道就讓降谷先生拿走了。
趕緊将東西放地上,明天出門就丢出去,現在的時間要趕着打卡貼身保镖。
“簌簌,簌簌。”
就在這時,門外好像有奇怪的聲音,森川來月站着沒動,等了一會,靜悄悄的,再按開門禁影像,外面一個人也沒有。
聽錯了?
過一會門外又傳來簌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