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傑蘭在迷糊中隐約聽到了什麼聲音,他渾身無力地躺在一處柔軟的地方。
他睜了睜酸痛的眼,還沒适應,恍惚中被人擡了起來,疼痛和酥麻的怪異感流遍全身,仿佛是在受着什麼酷刑。
他努力适應着,雙眼漸漸聚焦,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陰冷的俊臉,萬千青絲如黑瀑一般散亂,雙眼微微潮濕,隐忍克制的喘息着。
男人坐在輪椅上托着他的腰,他們在做着綠江不能過審的事情。
傑蘭鎮住跌跌撞撞地推開對方,雙腿發軟地跌坐在一旁的床上,他無措地環視四周,紅燭高照映羅賬,他自己也穿着喜服。
“怎麼?這就受不了了?”男人用陰冷的目光看着他,似是挑釁又是嘲諷。
傑蘭今日确實是要成婚,然而對象不太對,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殘疾但确實是人類。
但傑蘭不是人類,他是萬裡挑一的雌蟲上将,當初奉命嫁給珍稀雄蟲的時候,他反抗無果還丢了上将的職責,貶為未婚夫的雌奴。
就在成婚當天他流鼻血不止暈倒,再醒來時居然在跟一個陌生男人洞房。
此時正值月圓之夜,傑蘭摸了摸身後破損的羽翼,有些不可置信,他應該是穿越了…
他有着一張俊美到讓人窒息的臉,有着一頭及腰金發,在燭光照耀下顯得流光溢彩,碧綠色的琥珀瞳眸蒙上一層霧,此刻目光有些迷茫,臉頰潮紅,鬓角被汗水浸濕。
傑蘭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有多勾人。
程景軒看着眼前的“女人”,原本該嫁過來的是顧家的大小姐顧淼淼,然而嫁過來的确實龍鳳胎弟弟顧餘。
顧餘換上女裝跟他姐一模一樣,甚至還要漂亮。
不過這顧餘天生體弱,出生于苗疆,老一輩用巫術,讓他以身體養蠱治病,體内不知道有多少毒蟲,也不知道還算不算人類。
所以當程景軒看到月光照進婚房時,他的“新娘”背後長出羽翼,他并沒有覺得奇怪。
顧家人嫁給他這個殘疾廢物隻是為了給他治病。
所以程景軒也無所謂“新娘”是女人是男人,是人是妖。
但當程景軒撩開蓋頭見着顧餘,金發碧眼漂亮的不可方物,有些頓住,他這個“新娘”竟如此寶物。
傑蘭很乖,自己坐上了他的腿,像在伺候他那般小心翼翼的吻着他:“主人…”
溫柔的言語嬌美的身體,是個男人都無法拒絕,程景軒也不例外,他雖然腿部殘疾但是她也是男人。
不過傑蘭隻清醒了一分鐘不到,很快又暈厥了過去,再醒來時像是突然從睡夢中驚醒那般彈射開。
“替顧淼淼出嫁,就以為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程景軒眸子裡透着冰霜,在他看到對方如夢驚醒的模樣時,以為對方是不願意跟他洞房的。
然而傑蘭隻是被吓到了,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
顧淼淼?
傑蘭默念着這個名字,突然想起這不是他最近看的一本遠古的言情文嗎?
原書中苗疆少女顧淼淼嫁給龍傲天,也就是程景軒,為其治病,在這個過程中愛上了程景軒,然而對方就像個捂不化的冰,冷漠絕情,自始至終都沒碰過她,最後更是一紙休書後踏上了修道之旅。
傑蘭平時就喜歡翻看一些古典書籍,由于這本的書名有個“龍傲天”詞彙他不明白才會好奇打開,然而他沒把這本仔細看完,隻是草草過了一遍,大概知道後來程景軒得道成仙了。
全文半點沒出現“龍傲天”,後來他好奇一查,才知道程景軒就是“龍傲天”。
原書中的程景軒不近女色,修的無情道,女主虐心虐肺從始至終都沒有得到程景軒的垂憐。
那現在是什麼情況?
傑蘭被程景軒拽回腿上,程景軒嘲諷他:“你剛剛不是還挺主動的嘛?”
程景軒托着他腰仰頭看他,傑蘭耳根通紅,他是有嫁人的覺悟的,但是…真的面對的時候難免僵硬緊張。
傑蘭覺得比起嫁給驕橫的雄蟲,嫁給眼前的“龍傲天”或許更好,因為程景軒未來會離開追求事業,屆時他也自由了,也不用伺候對方。
傑蘭在程景軒的挑釁下俯身親吻對方,隻是細細親着對方的唇,像是沒有什麼經驗,都不知道張開唇或是引誘對方。
程景軒并不讨厭這個吻,他察覺到對方有讨好他的意圖,但凡有些微微皺眉。
他是一個不被重視的殘疾廢物,顧家公然換人俨然也是沒把他放眼裡,婚禮也一切從簡,公堂無座,無人在意。
但是他的“新娘”卻如此小心翼翼的在讨好他,甚至給了他一種被珍視的錯覺。
傑蘭确實如此,他原本要嫁的就是珍貴的雄蟲,從婚前就被教育“三從四德”,得把雄蟲當主子伺候,他不能有自己的人格和脾性,要聽話,還要把對方伺候的服服帖帖…
所以對待眼前的“夫君”,他也下意識的這麼去做了。
程景軒擰着眉,他以為顧餘是嬌生慣養的,可是這番卻像是被奴役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