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之出了什麼事？”

門一開，蔡珍珍劈頭便問。齊林山眼中的驚喜轉為迷惑，道：“你先進來，慢慢說。”

看完徐立之發給她的消息，齊林山表情凝重，道：“昨晚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他也沒提到近期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辦。”

蔡珍珍想了想，問：“那是不是昨晚你們喝酒的時候，你跟他說了什麼？”

齊林山表情複雜地看着她，垂眼道：“就說了咱倆的事。”

蔡珍珍有些焦躁：齊林山當面訴說兩人的情事，正如拿刀子戳徐立之的心。但齊林山并不知道原委，她也不能向他說明，因為她已決定要為徐立之守住這個秘密。

“當務之急，還是先把人找着再說。”齊林山說着便撥去電話。無人接聽，他又在微信上留言，一邊打字一邊說道：“先别着急。看他的意思像是要去辦什麼事，沒準這會兒在飛機上。”

蔡珍珍覺得他的猜測不無道理，點了點頭。齊林山放下手機，道：“他說拜托你照顧我和大山子，意思是讓你替他養狗？”

蔡珍珍愣了愣，旋即噗嗤一笑，道：“嗯，養狗。”

齊林山也反應過來，勾起嘴角，道：“那我們就指着你了。”

“你還真想當狗啊？”蔡珍珍嗤笑道，“大山子我肯定會幫他養，至于你……你人模人樣能說會道的，好意思拿自己跟狗比？”

齊林山笑笑，話鋒一轉：“你打算在哪兒養？一天起碼遛兩次，還要陪玩，給足情緒價值。難道你準備每天去徐立之家裡報到？還是說養在你租來的房子裡？”

蔡珍珍頓時愣住。她才想到一，齊林山已經想到五了。她不服氣，道：“這個不用你操心，我會去跟房東溝通的。”

她表面這麼說，心裡卻虛得很。自己現在住的房子是秦峰發小的，本來房租就已經是“親情價”，她哪裡好意思再跟人開口說要養狗的事？再說了，那房子精裝修，地闆、牆紙、家具無一不是用的好材料，萬一被大山子拆了家，她還有什麼臉面面對人家？

實在不行，一天兩趟地往徐立家跑就是了，雖然遠了一點……

她兀自糾結，卻聽到齊林山幹咳一聲，道：“我不介意把大山子接到我這兒來。”

刹那間蔡珍珍心弦一震，腦海裡響起一句話。十幾天前，就在這間屋子裡，齊林山從身後抱住她，對她說：

“搬過來住吧。我們可以養很多的植物，再養一隻狗。”

那晚她沒堅持住，答應了他，可後來兩人爆發矛盾，這事便擱置下來。沒想到兜兜轉轉，終究還是繞回了當時那個岔路口……

齊林山握住她的手，道：“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已經想明白了，我要和你一起，創造我們想要生活的世界。”

這話令蔡珍珍大為觸動，齊林山接着說道：“我打算找個律師，在征得受害者同意的前提下，幫助她們報案、打官司，将闵建龍繩之以法。”

蔡珍珍凝視着他，良久後，綻出一抹笑容。

“我們想到一起去了。”說完，她深深地擁抱住了他。

齊林山喜不自勝，将她抱得緊緊的，激動地親吻她的頭發。蔡珍珍閉上眼睛，仔細感受着此刻兩人同頻的情緒，不知不覺流下了眼淚。

兩人牽着手來到徐立之家門口，齊林山熟練地輸入密碼。

門一開，大山子便急不可耐地撲上來。蔡珍珍一邊摸它的背，一邊說：“大山子，你家主人出遠門了，臨走之前把你委托給了我們照顧。所以接下來一段時間，你要跟我們一起生活，知道嗎？”

大山子伸着舌頭，呼哧呼哧地哈着氣，蔡珍珍誇他乖，它便舔她的臉。一人一狗正玩得高興，齊林山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嗤笑：“它能聽懂才有鬼了。”

蔡珍珍笑笑，撫着大山子的頭，說：“這位是你的好兄弟小山山，從今往後你倆都要指着我了。兄弟倆要相親相愛，要乖乖的，知道嗎？”

蔡珍珍在門口找到一副背心式的牽引繩，麻溜地給大山子套上了。齊林山見狀，問：“你養過狗？”

“當然。”蔡珍珍走向陽台，“我以前經常幫人上門遛狗、喂貓、鏟屎，趕上春節，一個禮拜就能好掙幾千呢！”

“你小時候不是被狗咬過嗎？”齊林山跟上來，“沒有心裡陰影啊？”

“那是沒有受過馴化的野狗。我怕它，朝它扔石子，它就咬我了。”

“好了傷疤忘了疼！”齊林山的手攀上她的腰，“咬哪兒了？讓我看看。”

“咬得不重，早好了。”

“難怪，我說我怎麼沒見着過……”

“你住手！”

兩人來到寵物店，買了些狗糧和狗玩具。蔡珍珍注意到齊林山總是眉頭緊鎖，看起來是真的不喜歡狗。

回去的路上齊林山開車，蔡珍珍帶着大山子坐到後排跟它玩鬧，沒過多久便沾了一身毛，連空氣中都飄着浮毛。後視鏡裡，齊林山的眼神實在稱不上友好。

兩人在外吃了午飯，又領着大山子溜了個把小時才回家。一進門，蔡珍珍便蹲下身子給大山子解牽引繩，齊林山在旁邊說道：“徐立之回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