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平穩行駛的車子,沖矢昴面色不變,内心卻是微沉。
波本……他當然不會忘了這個名字。
不過聽琴酒剛剛的話來看,是對波本攪渾水的行為愈發不滿,打算派自己去惡心他的同時監視對方。
這些倒是無所謂……
——隻是這行駛的路線怎麼越看越熟悉啊?
片刻後,看着車子停在了一個無人的角落裡,下了車的沖矢昴盯着對面那再熟悉不過的【偵探事務所】的字樣,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
下一瞬,看到一道熟悉的金發身影從那扇門裡走出來,沖矢昴的雙眼陡然一閉。
如果不是還記得自己要僞裝身份,他一定要忍不住咬牙……
——你怎麼把人帶事務所來了?周序!!
他現在愈發确認了,周序絕對就是發現這些人和黑衣組織有聯系,才會如此“湊巧”的連續兩次妨礙到了組織的行動!
哈。而且還判斷出來波本的身份,把人直接帶回來了?
如果周序知道赤井秀一此刻内心的想法,一定要大呼冤枉。
明明是安室透自己強買強賣的,我隻是一個無辜的買家。
于是,看着那邊走過來的波本,站在原地的赤井秀一沉默了片刻。
想到自己調查出來的波本的身份,雖然不覺得他會對目前是個“普通”偵探的周序做什麼,但還是打算回去和周序說明一下他的身份。
否則按照周序的判斷速度,可能過不了幾天自己就會在兇殺案現場看到“兇手”或者“死者”波本的身影了。
他面帶笑容的看着波本走入他們所在的這個胡同,隻被對方毫不在意的瞥了一眼,波本就徑直走向了那邊的琴酒和伏特加。
在安室透的視角,雖然那邊那個眯眯眼的男人很陌生,但不知為何,他一看到對方内心就略感不爽。
而且對方剛剛的那個視線也十分可疑。
安室透壓下自己内心的疑慮,擡頭看向面前的琴酒二人,單手懶散的放在腰上,表現一副略顯不耐煩的樣子:
“什麼事。”
聽到波本這幅熟悉的随意腔調的話,琴酒眯了眯眼睛。
隻不過他卻沒有像波本猜測的那樣,繼續就剛剛伏特加在郵件中詢問他的案件繼續審問他,反而是露出一抹陰恻恻的笑容:
“你最近很閑啊。”他半嘲諷的說道,安室透皺了皺眉,下意識的就想要反駁,不過琴酒擡手打斷了他的話——
……
片刻後,面色沉重的安室透回到事務所門前,想到剛剛的對話眉心微皺。
……沖矢昴?
他是聽過這個名字的,不過因為他隻是個普通成員,最多也是稍稍得力一些,并沒有表現出任何值得在意的才能,因此他并沒有十分在意。
沒想到。
他凝重的表情在進入事務所,看到周序的那一刻變得重新自然開朗起來:
“周序先生……”他剛剛開口,就看見那邊的周序站在電話旁,似乎在接聽着什麼人的電話,見他進來也隻是擡手稍稍阻攔了一下。
于是安室透立刻噤聲,同時豎起耳朵仔細聆聽起周序的對話來:
“哦?啊,我倒是沒問題,但是具體是哪一天呢?”
“明天?!”
“……好的、好的,沒問題。”
周序挂斷了電話,一轉頭,看見的就是乖巧站在門口的安室透,忽然雙眼一亮:
“安室先生,你知道送人新婚禮物應該選什麼嗎?”
安室透一愣,随後仔細思索了一會兒,嚴謹道:“那麼請問你和那對結婚對象的關系是什麼。”
周序:“陌生人。”
安室透一怔,原本到了嘴邊的一連串建議凝固,最終化作了一句:
“哈?”
……
邀請周序參加婚禮的人,實際上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警視,松本清長。
隻不過打電話的人是目暮警官。
顯而易見,在一直以來幫助他們破案的名偵探工藤新一最近“離開米花町”之後,接連不斷幫警方破案的周序成為了警察們全新的“好朋友”。
聽了周序的解釋,安室透了然的點了點頭。
于是第二天,他站在周序的家門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家住址的!
總之,在安室透的提議下,他負責開車送周序去婚禮場所所在地。
在車上的時候,周序事先給目暮警官發了消息詢問,對方表示多一個人沒關系,周序也就沒再放在心上。
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在安室透的心裡還充滿着疑惑點,對方不可能輕易的放任自己,周序隻是為自己多了個司機感到輕松。
畢竟雖然FBI的人給他處理好了駕照,但實際上每天都住在研究基地的周序根本沒怎麼出過門。
而且出門就是坐飛機去調研——比如說舊金山。
想到自己遲遲看不到希望的歸途,周序坐在車後方,幽幽的歎息一聲。
撸起自己為了參加婚禮顯得正式特意穿的白色襯衫的袖子,看着右手從手指尖開始、直達自己肩膀的老鼠紋身,頭痛的托腮開始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