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證明思路正确,隻因諸多受限,甯甯盡才可能擇了個更為簡便的法子去試驗即使用懷表施展通靈術去和可能深陷混沌的索倫溝通。見有了反應,雖說并非最為理想的情況,至少也是不負最初的期待,因而甯甯立刻繼續。
她攏緊鬥篷,面作神秘莫測,變戲法般拿出兩根花枝。“沿途拾得,起初想作他用,現下可算是提前大展身手了。”
“可有我能幫得上忙的?”
此話正中下懷,甯甯并未直言,頗委婉地看向歐尼拉的指尖處,似有剛召出的光之力漫無目的的兜遊。
“好說,隻需‘燭火一盞’,照徹黑暗。”
話音未落,眼見歐尼拉伸出手,甯甯不願勞動他,主動遞過去一根花枝,沒過多久,它便被一道白光點亮。同時甯甯亦利用火之力點亮另一根。
尋常樹木碰上熱意,沒過半會兒就已經燃成灰燼,不過這兩根可不同。受了奧德拉山魔力的蘊養,山上的樹木枝幹也成了個稀奇的,原先懼怕之處再不會受其擾,當然除非外來的魔力強于它本身。
正因此,甯甯有了諸多打算才特意收着。
甯甯正要傳聲,被歐尼拉制止,“我可有疏忽?”說着,她分了一根花枝給歐尼拉。等待他答話的刹那,甯甯沒有歇下,四下皆給瞧瞧,思索起來。
“不算疏忽,是我突發奇想要添上一點。”當歐尼拉揮動桃花枝念起咒語時,一個陣法悄無聲息布下。“既然要來個内外呼應,不妨藏住我們的氣息豈不更好?”
說得在理,甯甯莞爾點了點頭。兩人均手執花枝前行,途中仔細關注亮光。
甯甯左手提起懷表,右手執花。
不斷走下去,回應未等到,反而甯甯先是敏銳感知到一股寒意,其中交雜着陰翳,嗅到的正是熟悉的氣息。甯甯放緩腳步,“索倫你在這裡嗎?如若聽到我的聲音請給我一個回應——屏息凝神吹滅燭火。”
起初沒有反應,良久歐尼拉手中那根被撲滅。
托舉起自己這根花枝空出一隻手,甯甯放輕聲音,一字一句說道:“索倫,你在,對嗎?我感受不到你的氣息。你在哪裡呢?拜托,請給我更明确的提示吧。”
一個幹澀的聲音灌入耳,可惜分辨不出到底是要說些什麼。
甯甯耐心地再次詢問。萬事開頭難,在建立起連接之後,這次回答的速度明顯快上許多。
微風徐徐,擦過甯甯腰間的金鈴,循着指引兩人逐步向前,直至來到一道房門前。
“是這裡嗎,索倫?”甯甯并未動身先是詢問,期間恰與歐尼拉對視一眼。
沒有回應,看來為今之計隻有進去瞧瞧。
歐尼拉握住花枝試探房中魔力氣息,急速越出的白色光絲像是一顆石子砸入深淵,進去之後再沒了動靜。歐尼拉了然于心于是收回魔力,以防維羅勒密察覺。
經剛才一番作為,原先靜谧的屋子變得越發嘈雜,多方魔力四散,驟然刮起一陣強風吹動衣擺,尖銳的寒刺朝兩人前來。歐尼拉拔尖一一擋下,待無礙便讓開身位,甯甯得以上前。
哭泣、哀嚎、怒罵、癡念聲接連不斷,甯甯面不改色隻分出心思去細細分辨究竟說了些什麼,不過實在吵嚷得厲害,甯甯不由皺眉。看向歐尼拉時,是相似的神情,隻不過他顯然聽得有些不耐,冷厲的面容更勝從前。
甯甯回身,不出意外,仍是與一直留意着她的歐尼拉對上目光,甯甯淺笑,正要向他靠近,歐尼拉已然主動上前。“怎麼了?”歐尼拉怕自己有所遺漏,仔細将甯甯渾身上下看了看确認是否有傷勢。
展開五指聚起魔力,甯甯一隻手點向自己眉心,右手則調動魔力來到歐尼拉周身,先是四肢再至眉眼間。淡藍色的光絲環繞一兩圈,随着它消失不見,原先的喧嚣一并消失,唯有甯甯的笑容依舊。
“好些了。”歐尼拉笑眯眯地道謝,緊接着繼續道:“他怎麼說?”“沒有回話,我估摸着是令我們非進不可。方才的情景雖難以見着,但你想必也聽着了,屋中俨然魚龍混雜。還是小心為上。”甯甯挨近些,輕聲說完。
“索倫,你還好嗎?”揮動五指覆蓋掉懷表的淡紫色光絲讓其恢複如常,随後甯甯收回錦囊。
正當二人踏進去時,又是一陣風聲呼嘯而過,先是簡短,後是沉悶。此為新的提示,告知甯甯二人進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