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星滿腔怒火沖過來的時候我一點都不意外,甚至還做好了挨揍的準備。
“你瘋了?往移花宮帶男人?!”憐星火冒三丈,嗓子都不夾了,母暴龍似的噴我。
我指了指還沒被關上的門,示意她小聲一點别失去培養已久的溫柔形象。
憐星狠瞪了我一眼,過去關上門,小聲罵道:“你知不知道讓姐姐知道會怎麼樣啊!你還以為現在是以前她拿你沒辦法啊?!我姐姐現在的武功,打你十個都沒問題!”
我瀑布汗,至于這麼誇張嗎?她有進步我武功也沒停在十年前啊,怎麼還用十年前的老眼光看我呢。
“别緊張,咱們不讓阿月知道不就好了。咱們以前又不是沒幹過這種事對吧。”我暗示她想想以前的快樂時光。
“?你什麼意思?讓我陪你騙姐姐?”憐星瞪我。
“别說的那麼難聽,什麼叫騙啊,隻是隐藏一點小小的信息,就跟咱們以前一樣。”我壞笑着勾引她。
小時候我可沒少聯合憐星坑邀月。
原本憐星那見了邀月跟兔子見了鷹似的性格都被我練出來了。就是不知道十年過去,她當初練出來的膽量還在不在。
憐星沒好氣地用手指頭點上我的額頭:“就你最壞!”
我一看就懂了,她這是默許了,憐星以前曾經因為邀月那唯我獨尊的性格被傷害過不止一次,令人最印象深刻的是有次她們兩個搶桃子,邀月竟然因為這點小事将她從樹上推了下去。要不是我接得及時,憐星不死也半殘。
從那以後,憐星就成了我通風報信的内鬼,雖然面前唯姐姐是從。但暗地裡多次裡應外合的和我一起給邀月添堵,硬生生地把邀月那不把人放眼裡的性格給磨下去不少——雖然還是看不見外人,至少眼裡有我們倆了。
既然憐星同意了,那我說幹就幹。召來花月奴,讓她偷偷出宮去把江楓帶回來,再跟憐星說一下江楓的傷。可别才帶回來人就死了,那也太白費我一番苦心了吧。
和一門心思練武的邀月不一樣,憐星更擅長醫術一些。她隻有跟我才會這麼活潑逗比,在外人面前從來都是一個溫柔可愛聰慧過人的女孩,所以她過去出繡玉谷的時候,還有不少被她醫治過的人贊歎她為天上醫仙下凡、菩薩身邊的龍女什麼的。
當然邀月就不一樣了,别管被沒被邀月救過,他們對邀月的評價都挺一緻的——變态。
咳,我在其中起到什麼作用就不說了,反正我這麼說隻是想表達,憐星其實是個很善良,醫術很好的女孩。
所以她這麼認真救治江楓也很正常了吧……個鬼啊!
她臉都紅了!
憐星去看江楓的時候,月奴簡單地給江楓擦洗了下手臉。
這樣一來我辛辛苦苦抹的灰就一下子不見了。
我看過去就發現,月奴還好,大概是由于這絕美容顔是自己親手洗出來的還算有抵抗力。
憐星就不行了,突然被美顔暴擊,都有點站不住腳。
有點理解,我第一次見到那張帥得沒人性的臉時候腦袋也暈暈的。
我拍了拍憐星的肩膀,示意她回神:
“看見了嗎?天下第一的美男,他要是死了,得有不少女孩能哭瞎。”我沉重地說。
憐星點了點頭,很明顯理會了我的意思。
“放心,我不會讓他死的。”
江楓的傷比我重多了。
雖然我被“碎玉”帶來的傷勢難解,但“碎玉”某種程度上也壓住了我當時急劇下滑的身體狀态。
被劍所傷時我還有點心理準備,關鍵時刻明玉功攔了一下黑衣人的内勁入侵,所以受到的都是利器帶來的外傷。
江楓就不一樣了,也不知道他練的什麼破内功,就跟個紙糊的一樣,一擊就破了。
黑衣人的内力在他身體中遊走破壞着,就像是洪水泛濫沖塌農田一般洶湧。雖然我通過點穴截脈的方式攔了一下,可畢竟他内力淺,底子薄,傷得還是重。
憐星給他号了脈之後眉頭緊鎖。拿筆刷唰唰開了十來張方子讓花月奴去熬藥,這才擡頭對我為難道:
“他為何受這麼重的内傷?”
“菜呗。”我一點面子都不給床上躺着的大花瓶留。
“我得把他身體裡内勁運功驅散……”憐星沒搭理我,依舊在思索救治方式。
“運!”我肯定她的決策,然後痛快的把江楓扶起,在床上擺了個五心朝天的标準端坐姿态。
憐星卻沒動手,她皺着眉看向江楓的身上衣服。
我也看過去:
行吧,和我這已經被洗過澡換過衣服的不一樣,他身上衣服黑黢黢的一團,雖然月奴拍打過灰塵但還是髒。
邀月憐星姐妹都愛幹淨,甚至愛幹淨到了潔癖的地步,就這麼去碰江楓,哪怕他的臉再漂亮,憐星都接受不了。
我摸着下巴尋思了一下,看向了客房右側的隔間,那是入浴淨身如廁更衣的耳房。
我托着江楓的兩條胳膊,把他從床上拽起來就往那方向跑。還不忘跟憐星交代:
“你叫人搞點水送過來!最好再拿套衣服!”
憐星瞪大了眼睛:“你要幹什麼?”
我頭也不回:“給他洗幹淨啊!”
楠木的浴桶就擺在房間角落,人半身來高,八仙桌那麼寬。
我把浴桶拖到房間中央,然後把江楓扔到了椅子上,解起他的衣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