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沒有安慰到你?”
“你給了我,最大的安慰。”
錢度安仰起臉,對着她笑。
“季睿丹,謝謝你。”
“不用,不用謝。”
一瞬間的亂神,讓季睿丹有些語無倫次,她很快收拾好東西。
“我,我還是,回家吧。”
她咳嗽幾聲,拿起放在沙發上的衣服。
“突然又想走了?”
錢度安的嗓音沙啞,淡淡開口。
“走,還是走吧,不然……”
“留下吧,太晚了我也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你放心,我就算再喜歡你,也不會耍流氓的。”
“我,我不是怕你。”
季睿丹面露難色。
“嗯?”
“我是怕我會耍流氓。”
她小聲嘟囔。
“什麼啊?”
錢度安笑着問。
“那要是晚上我留下來,睡哪裡?”
季睿丹到底還是不想走。
“我這有兩個卧室,你睡另一間。”
說着,錢度安起身走到房間裡拿出新的被套。
“這個被套之前笙笙來的時候用過,是洗好的,你要是不介意的話,今天晚上就用這套。”
睡前又量了一次體溫,比剛來的時候要燒退一些,等到錢度安完全睡熟,季睿丹才放心出了房子。
錢度安家的角角落落都很幹淨,洗過的被褥上也沒有放久後的異味。
季睿丹抱着膝蓋坐在床上,沒有一點睡意。
十分鐘後,她關掉燈,躺在床上強迫自己睡着,腦海中淩亂的思緒漸漸消失。
二半夜的時候,她迷迷糊糊爬起來,在黑暗中摸索着尋找衛生間的方向。
原路返回的時,季睿丹非常成功地轉到反方向的位置,隐約感覺到進入的房間好像比自己睡的那間要大,隻不過被困意打敗,沒多想。
-
翌日清晨,錢度安被肘擊驚醒,他閉着眼睛扯了一把被子,卻發現扯不動。
什麼東西啊?
這樣想着,他睜開眼睛,下一秒就被眼前的場景驚的差點喊出聲。
隻見季睿丹四仰八叉的躺在自己旁邊,雙手雙腿都在自己的身上,壓的他動彈不得。
錢度安試探性的推了一把,旁邊熟睡的人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麼,一把抱住自己。
他想掙脫開,卻不想季睿丹越抱越緊,就差整個人睡在身上。
錢度安不敢動了,就這麼保持同樣的姿勢過了好久,他聽到季睿丹在睡夢中喊自己的名字。
“錢度安,錢度安。”
又過了一秒,又聽到她喊。
“爸爸媽媽,你們,别…….”
别字後面的内容錢度安沒有聽清,懷中的季睿丹不安地動了動。
錢度安伸手拍着季睿丹的後背,輕聲安慰,
“不會離開你,永遠不會。”
季睿丹緩緩睜開眼睛,從意識清晰到反應過來自己在錢度安身上,季睿丹隻用了不到五秒時間。她以導彈的時速從錢度安身上彈起來。
錢度安撐着頭,笑着問:“季老師,睡得好嗎?”
季睿丹尴尬的摸摸頭。
“還,還行。”
“是嗎?”
錢度安掃了一眼自己的床:“隻是還行?”
“不然還能是什麼?”
季睿丹臉“唰”的通紅,她三步并兩步的下床,踉跄着走出房子。
走了幾步又好像想到什麼、重新回到床前摸了一把錢度安的額頭。
還是有些燙。
“怎麼還沒退燒啊?”
“我這可不是還沒退燒。”
錢度安拿掉她的手,說道。
“那是因為什麼?”
季睿丹伸手去拿放在床頭的感冒藥。
“早晨起來,一睜眼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躺在旁邊,臉燒很正常啊。”
“……”
季睿丹無言以對,她也不記得昨天晚上怎麼就睡在了錢度安床上,如果這樣算的話,後半夜,她都是和錢度安同床共枕的。
想到這,她忍不住笑了一聲。
錢度安心知肚明季睿丹在笑什麼,坐在床邊一言不發地看着她。
“本子再記一次,你又占我便宜。”
季睿丹轉過身,沒有絲毫猶豫。
“又?再?”
錢度安哭笑不得:“季老師,我可是個病人,聽你的意思,是我把你抱到床上的?”
“誰知道呢,反正昨晚上我可沒有起床跑到你床上的記憶。”
“……”
錢度安無奈搖頭,一邊歎氣一邊說:“可憐我一世英名啊,就被你給毀了。”
“一世英名?”
季睿丹冷哼一聲。
“那也隻有我能毀。”
-
兩人吃完早飯出門,在樓下碰到和錢度安很熟的鄰居,是一位慈祥的老爺爺,牽着一條柯基,和錢度安打招呼。
“小錢,上班去啊?”
“郗伯伯好,剛晨練回來嗎?”錢度安蹲下身,摸了摸那隻小柯基的脖子。
“這是,你女朋友?”
看到後面的季睿丹,郗伯很自然的問起。錢度安往後看了一眼,笑着回答。
“不是的,我追人家姑娘,這不是還沒同意。”
季睿丹也對着郗伯打招呼。
“您别聽他胡說,是我追他,一直沒有同意,這不,都追到家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