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有些嫉妒了。若他是個女孩,那他也可以像這樣落着淚,在長輩的懷裡撒嬌求安慰。
“小汪,瓦瓦,你們還好吧?有什麼叔能幫得上的嗎?”憂心忡忡的榔頭叔走出來。
下一瞬,看到山姥切國廣,他的憂愁又立馬散開了:“山姥切老師!太好了,您終于來了!好久,好久沒見了啊!哎呀,太好了,好多事都有着落了,太好了……哎喲,我去給您配茶水!”
山姥切國廣基本上不喝酒——來找他的都是有求于他的,那麼他的腦子和精力可不能浪費給酒精。
山姥切國廣點了點頭:“這兩孩子今天不上工了。小王,騰個房間給我們。”
“欸好!老師你們慢慢談!”
山姥切國廣拍了拍汪克行,帶着他和佟麗瓦來到“酒點半”裡的一間小包間。
他隻簡單地開了頂燈,沒管那些五花八門的炫彩燈光按鈕。
叫來一些普通糕點零食,以及兩杯熱牛奶。
佟麗瓦哭夠了,現在到覺得有些丢臉了。
她看了看牛奶,撇撇嘴:“我又不是小孩兒了。”
山姥切國廣“嗯”了一聲,仍然分配了牛奶——兩小孩兒,一人一杯,放在面前。
“具體發生了什麼,說說吧。”
汪克行琢磨着,說:“其實就是……麗瓦在門口送客的時候,碰巧跟麗華撞見……麗華有點激動,說什麼都想要帶麗瓦回她家。”
“然後你小子好死不死跑出來觸黴頭!”佟麗瓦心煩地拍拍臉,“我又用不着你幫個鬼的忙。現在好了,你自身難保!”
“不是,你們倆吵得那麼厲害,我就幹看着?你這人隻會把架越吵越大!”汪克行扣了扣桌面。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出來幹什麼?轉移火力?露頭就秒!現在好了,她覺得你喜歡的是我,她隻是我的替身或者什麼玩意兒。莫名其妙的,把我卷進來!”
“欸,等下,你在說什麼啊,什麼亂七八糟的?”
“搞半天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們在吵什麼,蠢貨!”
“啊我真的服了……你能不能先給我解釋清楚,别老是發脾氣——”
“我現在就是火大!我懶得管你死活!你自己作死!”
“瓦娘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我說過,不許這樣叫我!”佟麗瓦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
“啪嗒”一聲。
山姥切國廣拿起茶杯,往桌上輕輕一磕。
兩人倏地頓住,觑了觑山姥切老師并沒什麼變化的臉色,不約而同閉上嘴,乖乖做好。
“好,我大緻清楚了。那麼,問題一個一個來。”
山姥切國廣朝汪克行擡擡下巴:“你的問題更簡單。你先來。”
“啊……啊?”汪克行愣了一下。
或許在閱曆豐富的長輩面前,這些折磨小輩們的事情都不能算事吧。
汪克行将自己的事情和想法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在山姥切老師面前,似乎什麼話都可以自然地流露,無需遮掩,也無需修飾。
不過他還是很小心地把有關于“先生”的事情隐藏了起來。
據說山姥切老師以前也曾是白嶺福利院的刀。
因此雖然他現在“從了良”,“入了編制”,成為了一位以正經審神者為主人的刀,但他依然很關照福利院,認識每一位福利院中的成員。
甚至,福利院周年慶給員工和孩子們分送的個性化小禮物,都向山姥切老師征求過意見。
他似乎關心每一個人,了解每一個人。
他好像總是順應人們的心意,有問必答,有求必應。
福利院中的所有人和刀劍男士都喜歡他,愛戴他,尊他為“老師”。
好吧,除了鶴丸國永。這家夥老是個例外。
不過,“先生”之于福利院是極度重要和高度機密的。
即便是山姥切老師,既然已經他出了福利院,那便還是應當保密。
語畢,汪克行有些期待和忐忑地看向山姥切國廣。
這隻不過是他目前的人生中,許多次向山姥切老師訴說心事中的一次罷了。但每一次,他都在“答案”即将揭曉的時候,感到緊張和依賴。
橙色的燈光籠罩着山姥切國廣,像是一團柔軟的暖氣。
門外“酒點半”熱鬧嘈雜的人聲、樂聲滲透進來,晃蕩着屋内有些嚴肅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