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小時後,有基礎的新生和二三年級學長,已經陸陸續續做完了自己的訓練,至于沒基礎的新生,也開始喘着粗氣,快要站不住了。
等到這個時候,網球場外有人進來,穿着正選制服的副部長真田玄一郎走到新生們面前,一張像教導主任的臉不怒自威,光是站在那裡,就有讓人反思自己的能力。
悠月站在人群中,餘光瞄到隔壁,同是剛報名的新生,已經開始顫抖,有些無語,這麼可怕?
隔壁網球場,正在訓練的正選也注意到這一幕。
仁王趴在柳生的肩膀上,邊看邊笑話真田,“puir,真田還真是‘兇神惡煞’啊,瞧瞧,都把學弟們吓成什麼樣了。”
柳生推推肩膀,紳士的說:“仁王君,不要嘲笑真田君長的顯老。”
話是這麼說,但他的嘴角也勾起了輕微的弧度。
丸井本來訓練的氣喘籲籲,看到這場景,‘噗’的一聲笑出來,即使訓練的汗水直流,也還是堅持加入嘲笑真田的隊伍。
真田沒有理會球場上的騷動,他看着面前神色各異的人群,面色嚴肅的開口:“我是網球部副部長——真田弦一郎,想必你們在加入網球部之前都知道了網球部的戰績,關東大賽十五連勝,全國二連霸。”
他頓了頓,沒等人反應過來,接着說:“而今年我們的目标是關東大賽十六連勝,全國三連霸,所以,接下來的訓練,将會更加嚴格。”
他環視一圈,那目光,讓每一個被掃過的人都挺直了胸膛,聲音沉穩有力,“還有沒有其他問題?沒有的話,解……”
“有!”清脆突然響起,打斷了真田即将出口的“解散”二字。
真田微微皺眉,目光轉向悠月,周圍的人也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想知道這個新生究竟有什麼事情要說。
原本藏在人群中的少年慢慢走了出來,擡起頭,露出那雙無所畏懼的雙眸,“請問學長,網球部允許自行比賽嗎?”
明明說着敬稱,卻讓人絲毫感覺不到他有尊重前輩,接着,他語氣平平,抛下一顆炸彈,“如果可以的話,學長,我想和您打一場。”
轟——
周圍的空氣仿佛在這一瞬間凝固,然後,轟然炸裂,在場的社員們顧不上副部長還在,紛紛聚在一起竊竊私語,還時不時用難以置信的目光打量對峙的兩人。
就連隔壁球場正在觀望的網球部正選們,也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聚焦在這一幕,臉上寫滿了驚愕。
丸井沒忍住,調侃道:“柳,你剛剛還說,要在正選選拔賽上收集小學弟的情報,沒想到,人家比你想的還要心急,連一周都忍不了。”
此刻,柳正拿着他不離身的本子,用筆在上面刷刷刷的記錄着,聽到這話,頭也不擡。
“這确實是我沒收集到的,不過,沒關系,等他和真田打完這一場比賽,我會收集到他,更詳細準确的情報!”
柳的決心,讓周圍幾人不由打了個寒顫。
切原倒沒管這些,他正忙着給真田副部長加油打氣,“副部長,加油!碾碎他!!!”
真田沒有理會周圍的嘈雜,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又忍住了,良久,才嚴肅開口:“一周後就是正選選拔賽,立海大允許新生報名參加。”
他看悠月毫無動搖,皺了皺眉,還是接着問道:“你确定,要在今天和我比賽嗎?”
“我真的很想了解,中學網球界一流網球選手是什麼水平,可以拜托學長,幫幫我嘛——”
少年歪着頭,拉長語調,竟顯得有幾分可愛,但在其他人眼中,卻好似洪水猛獸。
他見真田遲遲不回應,便再進一步,火上澆油:“學長為什麼不接受我的挑戰?難道——,是怕了嗎?”
“太松懈了!”真田弦一郎攥着帽子的手緊了緊,大聲訓斥。
他看着一臉挑釁的悠月,面色嚴肅的回應,“好,我和你打一場。但作為你挑釁前輩的代價,如果你輸了,我要求你完成雙倍的訓練單。”
悠月一口答應下來,兩人便移到旁邊空置的球場,準備進行比賽。
“那麼,就讓我來當這場比賽的裁判吧!”
正在湊熱鬧的柳生趁機自薦,施施然地坐上了一旁的裁判席。
丸井站在場外,一邊拿出網球包裡的零食補充體力,一邊欣賞着場内格外熟悉的畫面,充滿懷念。
“這場面,真是似曾相識!”
切原不解:“啊?丸井前輩,你還見過其他人挑戰副部長嗎?是誰?我怎麼不知道?”
看着小海帶懵逼的表情,丸井眼帶憐憫,拍拍切原的腦袋,“還能有誰?你去年不也是這樣嗎?”
赤也撓頭傻笑,“對噢,我去年也挑戰了副部長,還有部長和柳前輩!”
說着說着,他又得意起來:“這麼算下來,我比他厲害多了!”
桑原額邊垂下三條黑線,吐槽道:“還能這麼對比,誰更厲害嗎?”
“咔擦——”
手機拍照的聲音突然響起,幾人扭頭看去,發現是從剛才起,就不發一言的仁王。
他滿意地看了看拍好的照片,拿着手機不知道操作了些什麼,随後收起手機,擡頭與望着他的同伴們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