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落在時繁耳朵裡,那些話像毒刺一樣紮進肉裡,使得血肉潰爛,如爛泥一般從骨骼上脫落。
“他這是什麼意思?真打算換主唱嗎?”
蕭程替時繁抱不平,當場就要去找庭臨修問個清楚,被毛哥拼死拼活地拖着,“小祖宗,你就别再添亂了吧。”
蕭程根本平息不了怒火,一邊努力掙脫着,一邊還在喊着:“什麼意思啊?Time難道是他庭臨修一個人說了算嗎?不行,我必須去找他說清楚!”
“你!你小聲點!”毛哥手腳并用地死死摟住蕭程,還得分出一隻手去捂他的嘴,“有什麼事好好說,你這回去大吵一架有什麼用?”
好不容易把蕭程安撫下來,毛哥又接着說道:“臨修現在的意思是,既然阿徹回來了,我們也沒有把他趕出去的道理。既然現在網上争議這麼大,不如就搞一個PK賽,看誰更适合當Time的主唱。這一點他已經在采訪時說過了。”
蕭程難以置信道:“不是,他到底是怎麼敢一個人做這麼大的主的?”
毛哥歎了口氣,說:“你也知道,Time的靈魂是庭臨修,說句難聽一點的話,Time可以失去千千萬萬個主唱,但不能失去庭臨修。”
“不見得,”一直沉默着的司禹靳突然說道,“在我這裡,時繁才是最重要的,誰都可以走,甚至連Time都可以沒有,但是不能沒有時繁。”
“一首好的曲子,如果沒有遇到能完美駕馭它的人,那麼再好的曲子,也會變成垃圾。我的話擺在這,如果時繁不再是Time的主唱,那我也不會繼續留在Time了。”
時繁的心輕輕一動,好像幹涸的心髒突然湧入一股暖流,原本已經停滞的心髒又再次緩慢跳動起來。
“也不一定就是換主唱嘛,”見司禹靳這麼堅決,毛哥隻能繼續和稀泥,“繁繁既然有實力,完全可以通過這次的PK賽,坐穩Time主唱的位置,讓大家都無話可說。”
司禹靳無法替時繁下決定,轉身詢問時繁的意見:“你怎麼說?”
時繁感激于司禹靳對他的尊重,沖他點了下頭後,轉而對毛哥說:“毛哥,你真的覺得我赢了就可以堵住他們的嘴了嗎?我到現在這個位置難道不是我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嗎?結果還不是輕飄飄一句全靠爬庭臨修的床得來的。”
毛哥被說得一時啞然,但他也隻能繼續安慰時繁說:“我知道你現在很委屈。但是繁繁,臨修的話已經說出去了,現在已經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了。你要繼續留在Time必須要赢了這場PK賽,不然廣大網友都不會罷休的。”
時繁反問道:“那我的名譽呢?難道我赢了,證明我确實是靠實力進的Time,就能證明我沒有勾引庭臨修了?”
毛哥說:“到時候我讓臨修澄清一下。”
時繁嗤笑了一聲說:“你以為他的澄清會有人信嗎?他态度擺在那了,之後再要澄清也會讓人覺得是Time為了維護主唱,沒有人會真的相信我。”
司禹靳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突然插了一句:“我有一個辦法。”
毛哥忙問:“什麼辦法?”
司禹靳沒有回答毛哥,而是轉向時繁,說:“這可能會讓你困擾,所以我得先經過你的同意。”
時繁問:“什麼?”
司禹靳湊到時繁耳邊,時繁的身體瞬間緊繃,吐息落在耳道,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注意力全部被這個動作吸引,完全忘了現在的狀況。直到司禹靳說完離開,時繁才想起他根本沒聽清楚司禹靳到底說了什麼。
“怎麼樣?”司禹靳耐心地看着時繁,征求他的意見。
時繁:“......”
他如果說他根本就沒聽到,會不會被當成是傻子。
時繁想着司禹靳應該不會害他,不管有什麼計劃,隻要是對他有利的,都可以。于是他低咳了一聲,掩飾尴尬道:“都行。”
司禹靳輕笑了一聲說:“那好。”
毛哥聽着他們的對話,心裡不停打鼓,忍不住問:“你們打的什麼主意呢?”
司禹靳沒有回答,而是說:“我的手機呢?”
毛哥一臉警惕地看着司禹靳說:“你先說你想幹嘛。”
司禹靳說:“當然是解決問題。”
毛哥不信他的。
“不給是吧?”司禹靳也沒有強迫毛哥,自顧自往山下走,“反正下面應該也圍了一堆記者了,我直接跟他們說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