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戛然而止,時繁沒有得到司禹靳的回答。
蕭程在說了一堆後,突然感覺氣氛有些不太對,後知後覺地問了句:“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時繁将自己從那些莫須有的情緒中剝離出來,說:“沒事,你繼續說。”
“好吧,”蕭程一屁股坐下來,又接着剛才的話題,“哎你說她們到底怎麼有臉再回來找勁霆的啊?”
時繁下意識捏了捏泛酸的手臂,怎麼捏都覺得不得勁,明明司禹靳剛才給他捏的那幾下就很舒服......意識到自己又不自覺想起司禹靳,時繁忙放下了手,他覺得自己似乎有點不太正常了。
見時繁一直沒有回應,蕭程有些不滿了,叫了一聲:“繁繁!你為什麼不理我啊?”
時繁回過神來,臉上有幾分局促,像毀滅罪證一樣把手藏在身後,問:“那霆哥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啊,”蕭程氣簡直不打一處來,“她們三個女孩子,那麼可憐兮兮地求勁霆收留她們,勁霆能拒絕嗎?不然不得被噴死,說咱們幾個男的欺負她們幾個女孩子。真的憋屈死了。”
時繁倒是覺得沒什麼,說:“沒事,我早就想到她們會出爾反爾了。”
蕭程震驚道:“那就這麼由她們去了呗?”
“别忘了她們來這個節目的目的,是想要成為孫導新電影的主角的。而選角的條件一開始工作人員也說了,并不是看誰能在這裡待得更久,而是看個人的表現。經過這遭事,你以為孫導還會選擇她們嗎?她們雖說成功留了下來,但其實已經被淘汰了。”
聽時繁這麼一說,蕭程終于想通了這個關節,立馬開心了,但很快又垮下臉說:“但我不想跟她們住在一起。”
時繁拍了拍蕭程的肩膀,勸了一句:“忍一忍吧。”
-
第二天,在大家攜手做竹屋的時候,突然來了個不速之客。
正是第一天就退出錄制的庭臨修。
再次看到庭臨修,衆人的情緒各異,有興奮的,有埋怨的。而作為庭臨修的頭号愛慕者,時繁竟然表現得異常冷靜。
好像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歡喜雀躍。
庭臨修跟衆人寒暄了幾句,突然點名時繁:“繁繁,有話要跟你說,跟我來一下。”
見攝像頭也跟着過來,庭臨修用禮貌但又不容拒絕地口吻說道:“我是來探班的,說的也是私事,你們還是不要跟了。”
攝像師隻好止步,留給他們一個說話的空間。
等到周邊沒有人了,庭臨修才開門見山地說道:“你知道是誰讓黎初玺進這個節目的嗎?”
時繁還以為庭臨修要找他說點什麼,結果一開口又是那個黎初玺,瞬間就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心情了,“他人都退出節目了,還說這些幹什麼?哦,對,你也跟着一起退出了,現在還回來幹什麼?”
時繁的語氣中有着明顯的怨怼,庭臨修忍不住皺緊了眉,說:“你現在是在怨我?”
這話時繁覺得可笑,反問道:“難道不應該嗎?”
時繁的态度有些激怒到庭臨修了,語氣也強硬了一點:“你覺得是我把黎初玺塞進節目裡的?”
時繁沒有搭腔。
但這個态度已經相當于是默認了。
庭臨修氣得夠嗆,但還是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否認道:“不是我。”
見時繁沒有回應,庭臨修又接着說道:“這件事我已經問過黎初玺了,是司禹靳幫他進這個節目的。”
時繁垂在身側的手指輕輕抽動了一下,像是心髒被什麼東西牽動了一下,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淡淡地說了句:“是嗎?”
庭臨修卻誤以為時繁不相信他的話,急得往前走了一步,說:“你不信我?”
“不,我信,”誰料時繁說,“所以呢?”
“什麼所以?”庭臨修被問懵了,“這難道還不夠明顯嗎?司禹靳明知道我跟黎初玺的關系,還要把人弄進來,這難道不是司馬昭之心?”
時繁略帶嘲諷地笑了一下,說:“可是修哥,沒有人逼着你陪黎初玺一起淋雨,也沒有人逼着你抱他,更沒有人逼着你退出節目吧。”
連番的逼問讓庭臨修黑了臉,怒火也在即将爆發的邊緣,他竭力壓制着情緒說道:“那種情況你讓我怎麼辦?把他一個人丢在那裡自己進來躲雨?還是說在我的隊友故意把他弄傷了以後,還能眼睜睜看着他倒在雨裡面?你讓觀衆怎麼看我?”
時繁下意識地就替司禹靳開脫:“我也說了阿靳隻是輕輕碰了他一……”
“夠了!”庭臨修忍無可忍,出言打斷了時繁的話,“你現在是三句話都離不了司禹靳嗎?”
時繁:“……”
難道不是你自己先提起來的?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有點太兇了,庭臨修又軟下性子,拉過時繁的手,說:“繁繁,我這次來不是來跟你吵架的,我是想跟你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