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看的什麼?”王林合上書,一副玩味的笑容打量着她。
李慕婉心虛溫吞道,“就,就是普通的話本。”
見她着急的面紅耳赤,王林更是來了玩興,雖合了書,适才過目的文字還在腦中,他又念了幾句,“十娘想不想更舒适些,顧郎來……”
“啊啊啊……不許念了,”李慕婉搶不回話本,隻能捂着他嘴巴直跺腳,“不許念了。”
王林這才作罷,卻沒有要還給她的意思,李慕婉小臉又羞又紅,“還給我。”
他又舉高了些,“婉兒拿得到便還。”
奈何她努力墊腳,也觸不到丁點,王林身量太高,又有意不讓她碰,她自然拿不到。
李慕婉眸子微眯,兩指并攏,神念驅動,那話本便到了自己手上。旋即二話不說,推開王林,轉身回了屋内,還不忘把門鎖上了。
王林立在庭院外,一陣風襲過,幾片枯葉飄下,寂靜無聲,望着緊關的房門,無奈搖頭,卻又扯着笑意。
“婉兒生氣了?”聲音悠悠傳在外頭,裡邊的人捧着話本,又翻開,看到适才王林口中念的那幾行,更生氣了。
“不要你進來,出去。”李慕婉賭氣的聲音傳出,王林泛着淺淺笑意,魔頭們繞在他身後,撓着腦袋,一副同情之狀。
小靈撲騰翅膀,比劃了好一陣,王林看懂了,那是要他去山谷采些靈草和花回來哄。王林沒聽,蚊獸用口器頂了兩下他腰間的儲物袋,看有沒有什麼法寶丹藥能夠哄她的。
大猿給他塞了自己最喜歡的靈果,王林也沒接,雷蛙從靈草地裡探出頭,呱了兩聲又鑽回腦袋。
許立國托着腮,一語道破關鍵:“主子,主母說不要,那就是要啊。”
“她不讓你進,你就晾在這,能理你才怪呢。”
許立國話糙,大多時候都管用,王林沉思須臾,打出禁制,隔絕了魔頭。
幾個魔頭幽怨,許立國跺着腳怨念不斷:“小煞星,沒良心,用完即棄。”
李慕婉身後屏風一陣風動,王林身影出現在身側,“婉兒要把我關在外邊,當真狠心。”
“哪有夫妻分房而睡的,你也舍得。”
“别碰我。”李慕婉厲聲,伸在半空的手先是頓了頓,王林不顧她的抗拒,長臂撈人。
李慕婉頓覺身子騰空,原先的位置被他占據,自己便落入他懷裡,他雙臂撐着桌面,将人禁锢得退不了。
那話本被他移開了,李慕婉夠不到。
“話本好看,我好看?”王林貼着她面頰。
“不是讓你别進來嗎?”李慕婉還堵着氣。
“婉兒曾說,女子與夫君,大多時候說的話都是反的,不要即是要。”
上回也是這麼哄她的,王林記熟了,用的得心應手。
“婉兒叫我不要進來,就是要我進來,婉讓我别碰,那就是要我狠狠地碰。”王林一本正經複述她的話。
還要狠狠的碰?李慕婉腦子蕩着這話,不由得顫動。
“你曲解我的意思了。”
“沒有曲解,婉兒就是這個意思。”
“你怎麼這般無賴?”李慕婉氣急,耳畔的氣息灼熱。
“婉兒這些本事,我如今才知,是哪兒學來的。”
李慕婉嘴角抽搐,她什麼本事?
“你,你胡說什麼?”
他拿起柔弱無骨的手腕,将那細長白皙的指尖放上唇瓣,目光熾熱道:“婉兒話本裡學的不少,我也想瞧瞧,婉兒可還藏了什麼本事?”
李慕婉語塞,她是從話本學了讓他患得患失的手段,可與他口中所說卻不是一回事。
“我那些本事,哪裡及得上你。”李慕婉呢喃。
“什麼?”王林壓着嗓音,“婉兒說什麼?”
“沒什麼,我要睡了。”李慕婉别開臉,指尖還被他攥在手裡。
王林勾唇,扯出一股壞笑,抱起她往床榻去了,輕放後,她沾着褥枕,困意便來了。
這些日子王林收了性,不會無度地纏着她,免得她身子受不了,不利于修養。
李慕婉明顯感覺抱着她的人,氣息和心跳比往日都重,□□之處抵着她,卻沒有下一步動作,隻是将她視作珍寶,不願松些力道,就這麼抱緊,再抱緊。
半夢半醒的人被捂得喘不過去,探出頭時,惺忪睡眼與一雙星眸相撞,王林端詳着自己,他沒睡。
因着昨日惹了她,王林從儲物袋搜尋着能讓哄她玩的東西。李慕婉抱着花枝進來,插入瓷瓶内。
“師兄,你在找什麼呢?”
“婉兒想要什麼?”王林收回神識。
“要什麼?”李慕婉思慮片刻,“師兄,你先前說去雨之仙界尋機緣,可尋到什麼寶物了?”
“還有,雨之仙界到底是什麼樣的?你都同我說一說吧。”
李慕婉貼過去,挨着王林坐在書案前。
王林沉思片刻,望着她期待的眼神,緩緩道:“我與婉兒講一個故事吧,關于一位前輩的。”
李慕婉來了興緻,睜大了眼等他說。
王林把周佚和婷兒的故事與李慕婉說完,李慕婉聽得入神,幾度忍不住落淚。
“世間竟真有這般情深之人。”李慕婉不由感慨,又望着眼前人,一股恐懼的念頭浮起。
若自己死後,王林也會像那位前輩一樣不顧一切的喚醒自己嗎?
而後她又笑了,倒是不願王林走上這艱苦的道路。
“那師兄說的寶塔,在你身上?”李慕婉問。
王林從儲物袋拿出來,“嗯,這裡面便是周佚前輩的妻子。”
李慕婉倚在他懷裡,轉着寶塔端詳一番,又小心翼翼歸還王林,“既是對周前輩的承諾,師兄便好好看顧這寶塔。”
“婉兒看看有什麼喜歡的?”王林将寶塔落在山谷外,吸收此地的陰寒之力,此塔散發的靈氣暫能壓制李慕婉身上的死氣。
儲物袋飄到她眼前,李慕婉神識探入,儲物袋裡的法寶大多沒看過,忽而掃到一個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