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涼在一旁靜靜地站着,默默注視着兩人之間的互動。
他洞悉朝赭被晟治緊緊抱住時的窘迫與為難,于是他毫不猶豫地走上前去,動作幹脆利落地分開了緊緊相擁的兩人。
晟治突然從自己的小世界裡被拽了出來,這才發覺社長韫涼就在身旁。
他的身體微微一怔,之前那種過于亢奮的情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強行壓制住了,整個人瞬間變得規矩了許多,激動的情緒也漸漸平複下來。
雖說不再繼續擁抱,但晟治依舊跟個小尾巴似的黏着朝赭。
他開始喋喋不休地訴說着自己的思念之情,話語如滔滔不絕的江水,源源不斷地從他的口中傾瀉而出。
他訴說自己在分離的日子裡是多麼的惶恐,經常回憶起和朝赭往昔共度的美好時光。
朝赭在被韫涼解救之後,終于重獲自由。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中明白晟治的行為隻是無心之舉,并無惡意。
他看着晟治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心裡的那一絲不快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輕易地原諒了晟治剛剛那有些勒人的舉動。
晟治心有餘悸地說道:“我走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你們,這一路是真的驚險萬分。我一個人走沒多久,就感覺周圍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冒了出來,那些東西長得歪歪扭扭的,速度還特别快,一直在我身後窮追不舍。”
朝赭微微皺起眉頭,眼睛裡帶着一絲好奇:“你一次都沒有被抓到過嗎?”
晟治臉上立即浮現出一抹自豪的神情,他挺了挺胸膛,自信滿滿:
“那當然,我跑步還是相當快的。想當年在學校的時候,我可是田徑隊的種子選手。那些怪東西雖然看着吓人,但是想要抓到我,可沒那麼容易。我左躲右閃,利用周圍的地形把它們都甩開了。”
“我們去找裕延他們,你還記得他們之前在哪嗎?”韫涼突然插了句話。
朝赭瞬間精神一震,從之前那種輕松的氛圍中切換到了工作狀态。
他眼睛一亮,迅速說道:“記得,在這邊。”他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指了一個大概的方向。
工作!朝赭頭頂的雷達響了,整個人瞬間進入到一種高度專注的狀态。
他立馬抛開了其他無關緊要的事,表情變得認真嚴肅起來。
他仔細地在腦海中回憶着之前的路線,然後更加精準地指出了大概的方位,他毫不猶豫地一馬當先地走在前頭。
韫涼見狀,自然地走上前與朝赭同行。
他的步伐和朝赭保持着一緻,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一種默契,無需多言就能明白彼此的想法。
晟治卻被這突然的轉變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一臉茫然地站在原地,看着朝赭和韫涼的背影。
過了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趕緊小跑着跟在朝赭身後。
他的眼神裡滿是依賴,如同是一隻剛剛找到主人的小狗,緊緊地跟随着自己的主人,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走丢。
晟治沒有繼續說話,他默默地跟着,準備随時聽從指揮。
他們走過由細碎的石子和泥土混合而成的小徑,每走一步腳下都會發出輕微的響動。
治晟一臉茫然地跟在朝赭身後,目光在周圍的景色中遊離着。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遊戲時間是不是快要結束了?
他們來到一片廣闊的草地,仔細一看,那哪裡是草地,分明是一張巨大無比的綠色絨毯,而在絨毯之上,立着一個潔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