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事不關己的模樣,令齊妃恨得直牙癢,冷哼一聲,“本宮難得見你出來,本想着與你續續閑話,可你竟仗着皇上撐腰,在本宮這裡也敢仗勢欺人。”
白初念目光清冷,不動聲色的凝視着她,淺淡的冷笑,“齊妃娘娘現在難道不是仗勢欺人了?”
齊妃眼角瞟了皇後一眼,朱唇隐隐發白,想說的話一時都堵在侯間,這樣噎的她更是難受。
白初念毫不慌張的與她對視,神色泰然,連笑都是一貫的風清雲淡。
皇後饒有意思的睥睨了她一眼,見她眉宇間透着一股不服輸的韌勁,出口就是明嘲暗諷,果然不是一個善茬。
齊妃以往也是張揚慣了,從來是受不得委屈的,這一次被白初念這般踩低,心裡怎能過得去,倆人今日怕是結下了仇。
衆人沉默間,她又擡眼看了看白初念的裝扮,一身尋常的淺紫色宮裝,外罩淺色帶氈棉襖,披着一身素色貂毛鬥篷,顯得她絕美素淨。再扭頭看向齊妃,瞧她這一身刻意打扮,确實算得上美豔奢華,甚至蓋過了白初念的清麗淡雅,相襯下來是格外耀眼明麗,隻是皇上的目光永遠都不會在她身上了。
“别在起口舌之争了。”皇後溫和的目光落在白初念身上,笑道,“難得聚在一起,不如大家坐下來喝些茶用些點心,心平氣和好好說說話。”
白初念清冷的美目揚起,臉頰沉寂淡然,“皇後娘娘讓奴婢前來不應該是閑聊,怎麼會毫不避諱。”
皇後漫不經心的撫摸着懷中的暖爐,淡笑道:“本宮的卻有話要說,都是自家姐妹,也沒必要一定要躲着誰。”
“皇後娘娘不屏退其她人,那奴婢改日再來。”白初念緊盯着她,深不見底的目光下蕩漾着波紋,“奴婢這就告退。”
“慢着。”皇後眯着眼,目光裡煞氣逼人,嘴角的笑意愈發深邃,“你向來張狂,看來本宮在你眼裡也算不上一個正經主子了。”
這語氣帶怒,素媛一驚,走近幾步朝皇後福了福身,并迅速地打量了她一眼,看她臉色黯然難堪,忙跪了下去,“娘娘恕罪,您心中有氣,就罰奴婢。”
聽到她的話,婉玲低着頭,卻挑起眸光,暗笑道:“皇後娘娘是非分明,不會把别人的過錯放在你一個奴才身上,你用不着替她受罰。”
素媛早已想好了措辭,不徐不疾的答道:“奴婢不怕被罰,隻願皇後娘娘不要動怒。”
“真是一個好奴才。”婉玲擡手慵懶的裹了裹鬥篷,輕描淡寫道,“皇後娘娘平日裡吃齋念佛,也是心善仁慈,真若罰了你一個無辜的奴才,也擔心遭了罪孽。”
素媛隻是給皇後磕了一個頭,并未再敢多說一個字。
皇後收起怒容,寡淡的瞥了白初念一眼,又淡淡的笑了笑,“你難得出來,本宮該說的話還是要說。”
白初念幽幽擡起明眸與她對視,波瀾不驚的神色沒有絲毫驚慌,“奴婢不想與她們共處,既然皇後娘娘有話要說,那就換個地方。”
“你這麼怕我們,難不成有什麼把柄掌握在皇後娘娘手中?”齊妃一字一頓的問道,眼中滿是得意自在,“如果是這樣,那本宮還真是好奇呢。”
白初念轉眸盯着她,神色狠厲,毫不示弱,“驕傲肆意的性子是好,可難保不會因此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少在本宮跟前指氣頤人。”齊妃輕哼一聲,手指尖不斷的絞着手中的絲帕,“說來說去無非就是讓本宮走,本宮偏不随你的意。”
白初念一雙晶瑩剔透的水眸裡隐藏深意,淺然一笑,“看來娘娘也是一個随心所欲的,難怪教出來的兒子與皇上離心離德。”
聽她說到自己那個不争氣的兒子,齊妃眼底迸發出的怒意甚是吓人,遠近宮人不由得縮起了脖子。
一旁的年幽若意外的開了口,“深得皇上寵愛的,又怎麼會理解不被寵愛的滋味。”她看着白初念,輕聲細語道,“李姐姐今日是氣昏了頭,所以才會言語激烈,但你方才那些話萬萬不能傳到皇上耳中。”
聽她溫婉的聲音,白初念目光定在她身上,見她身穿一件紫繡花旗服,頭上綴着少許點翠,一朵豔麗的牡丹插在旗頭正中間,端莊大氣,不愧隻屈居皇後一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