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說完,那厚重的壓迫感迎面襲來,他長臂把她困在懷中,一隻冰冷的手狠狠地捏起了她的下巴,寒聲問道:“你以為朕會怎麼對你?”
她的呼氣蘊含了他的氣息,就那麼若有若無地在她四周飄散着,擡頭,對上他清冷孤傲的目光,惱恨道:“皇上可以将滿心怒火發洩在我身上,可就是沒本事讓我心裡的那個人就此消失。”
下一刻,她被摁倒在床榻上,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芊芊細腰被他緊緊握着,她心慌難安,心中的怨恨與羞憤在此時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滿心擔憂與驚懼。
他緊緊掌控着她,修長的指尖輕輕觸碰到她的眉骨,流露出冰冷而莊重的威嚴,“你可以固執己見,可以一生不嫁,也可以另找他人,對嗎?”
她緊繃着心抿嘴不言語,隻在他懷裡不停的掙紮着,心底瘋狂祈求他快點松手,快點離開,她不想與他多待半刻。
他一手托起她的臉,深眸裡掠過一絲深深刺痛的情愫,“你對我如此冰冷,你的心真的沒有感情?”他沒有用“朕”,而是用“我”,對愛的女人,他可以随意縱容。
白初念眸色一頓,心跳紊亂了起來,她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一定不能被他迷惑了心,看他削瘦蒼白的容色,下颚胡碴隐隐疵起,眉宇間神情沉重,隻是那雙黑眸一如以往,她淺笑嫣然,冰涼的手指觸上他的面頰,“皇上要的感情我給不了,但我可以盡量滿足你的情.欲。”說罷,她從容不迫脫了自己的鬥篷,褪去身上那件薄薄的衣衫,“我知道該怎麼服侍男人,自然會讓皇上感到身心愉悅。”
一襲清風吹過,撩起絲絲簾幔,琉璃珠簾不時發出叮叮當當的脆聲,寂靜的溫柔中帶了幾分暧昧。
她低下了頭,滿面绯紅,三千青絲垂落肩頭如瀑布傾瀉開,貼在晶瑩如玉的肌膚上,這一幕不隻是勾魂奪魄。
“我在風月樓待的時間雖短暫,可那些日子卻是我此生最快樂的,每天一早醒來身邊都是不同的男人,他們每一人對我都很憐愛。”最後一個字落下,她擡手慢慢拉下了紗帳,“皇上在我眼裡就如那些恩客一樣,我自會奉承迎合。”
這羞辱的話語令雍正憤恨難當,他是一國天子,她竟把他跟那些青樓嫖客一樣看待,“你以為朕要的是什麼?”他看着她,冷漠而魅惑的雙眸毫無溫度,冰涼一片,“女人的身體?”
“難道不是嗎?”她回眸多嬌,一貫清冷的眸中漾着柔媚的笑,拉着他的手,輕拂在自己的胸前,“我不在意改變自己的意願來屈從你,皇上不必忍着。”
與她四目相對,她眼底的嘲諷呼之欲出,他微微勾唇,“你對允禵也有過這樣?”
她的心突然提了起來,緊握着手強行使自己鎮定,“皇上是惡心我的過去嗎?”見他烏黑的眸子幽暗了幾分,她又勾唇輕笑一聲,雖說是在笑,這笑意卻不達眼底,“皇上口口聲聲說喜歡我,現在竟然也嫌我髒,男人的話果然不能信。”
他冰冷的神色毫無表情,甚至帶着一絲諷刺,“朕要是依着你的意思,事後你又會怎麼對朕?”
“隻要皇上不嫌我髒了你的身子就好。”她指尖輕輕滑動在他的腹下,忍着不适感,大着膽子一點點往下試探,強迫自己做了自己不想去做的事,感到他的變化後,她臉色已不再是蒼白,兩頰升起了兩團紅暈,像抹了胭脂,反添了抹妖媚和柔弱。
“放肆。”他攥住她不老實的手,用力甩開了她,冷漠決絕的眼神裡毫無往日的暖意,更深了一層愠怒。
看他依舊保持着那副清冷自持的模樣,白初念隻覺得内心焦躁,可是她不懼他,微微猶豫一會兒,直接動手解開他身上的腰帶,褪去他的衣袍,雙手輕輕攀上了他的肩,慢慢地靠近過去,他卻側過了頭。
“皇上真的不要了?”她軟聲媚語問道。
“你要的是朕離開。”他的聲音如同冬日的寒風,冷冽而刺骨。
她美目冷凝,笑意寡淡,“這話是皇上自己說的,我現在可沒要趕你走的意思。”
他伸手輕輕觸動着她美麗的下巴,顯得無比冷漠,“若是朕現在去見了葉欣,你會如何?”
“我隻會跟着皇上一起高興。”她眼底充斥着得意與傲然,“葉小主是皇上的心頭摯愛,她對皇上又是情深不悔,你們本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若能夠再續前緣,那當然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一對佳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