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皇上寵着可以不給本宮請安問禮,可是今日,本宮必須要去見見她,這種心狠手辣的女人皇上可以容忍,本宮絕不可以。”皇後神情嚴肅,她雖沒有親眼看到白初念拿刀捅向皇上的恨心,卻有慘烈的畫面自她腦裡浮過,“本宮好不容易利用她壓倒了太後,扳倒了葉欣,為的就是幫助皇上排除萬難,決不能一時大意讓皇上毀在她手上。”
進院後,她未發現院内有多餘的人。
綠竹驚愕道:“娘娘,奴婢怎麼覺得這裡怪怪的,怎麼沒人來迎接?”
皇後冷聲道:“本宮不需要她跪拜行禮,你讓她出來,本宮不進殿了。”
綠竹低頭應了一聲便隔着門喊了幾聲,除了回音回蕩在這天地之間,沒有一丁點其餘聲音。
她回頭用不解的目光望着皇後,“娘娘,裡面好像沒人。”
因為太生氣,皇後的臉色已經漲紅,她憤憤道:“本宮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架子。”說罷,便邁着大步走向殿内。
昨夜拉錫走後,白初念一直斜坐在炕上,雙眸灰暗的沒有一點光澤,像是失去了某種顔色一般。
此時,她無力的望着那幹燥的地闆,看到房門處一顆小腦袋在那伸伸縮縮,她眸光動了動又閉上了眼睛。
素媛見她平靜的雙頰好似被霜雪凍過,變得蒼白無色,她輕聲提醒道:“皇後娘娘來了,姑娘不能在睡。”
白初念置若罔聞,閉目裝作沉睡,在聽聞細碎的腳步聲,她猛地擡頭,皇後已立在眼前,她衣着光鮮亮麗,卻透着一種威嚴,明黃色鳳袍和雍正龍袍如出一轍,看上去是那麼莊嚴不容忽視。
她沒想過今天皇後會來她這裡,但卻知道她一定會來。
“你倒是說說為什麼要為了别的男人對皇上痛下殺手?”皇後的語氣不難聽出有恨意,她多想能被皇上疼着捧着的女人是她,後宮哪一個女人不是和她一樣成天癡心妄想,偏偏這個女人竟然對皇上的愛如此不屑。她多麼想清君側保護皇上,就此結果了她,可是她不能,也不敢。她通紅的眸光中映下這素白的身影,氣惱道,“還是你壓根就沒想過要與皇上在一起,你留下是為了恂郡王?你想幫着太後殘害皇上,如果你有此心,本宮真是小看了你。”
這話把白初念從往日的記憶裡拉回了現實,她輕飄飄道:“奴婢想做什麼,不需要告訴您,即使您是皇後,奴婢也不會對您全盤托出。”
皇後聽着,心裡又是一陣發冷,見她面容沒有一絲愧色,她厲色問道:“你心腸怎麼如此惡毒?”
“這一切不是皇後娘娘親手造成的嗎?您是忘記奴婢是怎麼進宮的?”白初念坐起來,擡起美眸,倔強的逼問,語氣裡滿是堅定,“要不是當年您與太後合謀把奴婢帶進宮,皇上會有今日嗎?奴婢還會在您眼前出現?”
聽她的質問,皇後險些跌撞在地,她何曾想出現這樣的局面,當年她提防着她,僥幸成功了,而今,舊事重演,她無法同樣的手段在用一次。
她氣急而笑道:“你還怪起本宮來了,你被皇上看重非但不對本宮感恩戴德,還怨起了本宮。”
白初念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冰說道:“皇後真如此大度?可以容得下皇上所有女人?”
聽聞此言,皇後諷刺一笑,“本宮從來不争什麼,因為本宮已經是皇後,本宮從來都是善待奴才,可你對皇上造成了威脅,本宮不能不管。”
“在奴婢的印象中,皇後是不問世事,确實是和藹随和的主子,但奴婢知道您今日這一趟來者不善。”白初念美目瑩然如水,漾起絲絲波紋,紅唇微微彎起,“您不全是因為奴婢傷了皇上,而是終于找到時機除去一個女人,這對您來說才是要事。”
皇後冷眸一眯,眼中帶着幾分探究,“你以為自己看穿了本宮?”
“難道不是?”白初念笑意深深淺淺,黑漆漆的眸子裡一望無垠。
皇後嬌豔欲滴的紅唇輕輕勾動着,似笑非笑的瞥一眼她,“本宮雖然不喜歡你,但是皇上喜歡你,本宮不會動皇上心中的女人。”
聞言,白初念眼中神色冷傲輕蔑,“那您當年配合太後把奴婢送進宮真實原因是什麼?”
“别跟本宮提當年。”皇後收起了溫潤的笑臉,變成了一副惡相,這是她從來不曾出現的面目,她狠狠道,“本宮隻知道你想謀害皇上,你想為恂郡王報仇,你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恂郡王,你心中沒有皇上。”
這個女人,她怎麼可以留着,她處心積慮替别的男人謀出路,不惜與皇上玉石俱焚也要成全恂郡王,要是她投靠了太後,被太後所利用,那皇上有多危險,不僅江山不保還性命堪憂,那樣的後果她想想都吓得慌,她不能讓這個紅顔禍水繼續對皇上使迷魂計。
雖然太後對她不喜,但為了恂郡王一定會與她握手言和,她們二人合計一定會害死皇上。
皇上已經為情亂智,已經被情愛迷昏了頭,哪還會想到枕邊人是緻命的毒藥。
她不願看到皇上自食惡果,不願他被一個女人欺騙,更不願看到他被女人玩弄了。
她面部猙獰扭曲瞪着對方,“你忍心害一個對你付出真情的男人,可是本宮不允許。”
白初念眸光微掃過她,抿唇一笑,“奴婢知道皇後娘娘不允許,您對皇上的心,皇上可能不知道,但是奴婢看得清楚,您當年把奴婢送進宮就是為了自己,因為您忍受不了皇上身邊任何一個女人,包括一個低微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