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到這,也當一對小情人鬧起了小矛盾。
女人生氣對男人發發脾氣,這樣的事在街頭也常見,都見怪不怪了,望了幾眼便全都散了去。
負手而立的男子陡然怒了,眸底泛着狠色,“沒有我允許,你哪裡都别想去。”
他正要拉起她的手,她手一甩轉身就跑,隻是還未跑幾步又被前方幾個高大威猛的身影給堵住了。
白初念愣了愣,這些人都是暗中跟着她的,她已經掉入了虎口,應該是逃不掉了。
“走不走?”身後傳來那道厲色質問。
最終,白初念還是服了軟,賭氣說道:“我不走,我還沒玩夠。”
他冷冷一笑,嘴角明顯上挑。
白初念見了,認為他在嘲笑自己,她擡手指了指跟在身後的那些人,憤憤道:“讓他們離開,就我們兩個一起。”話說完,見他不按自己的要求來,她走到他面前,奪過他手中的胭脂,牽強一笑,“你的胭脂我就收下了。”
他幽邃的眸中倒映着她娉婷倩影,手指緩緩拂過她清麗柔美的眉眼鬓角。
她不敢在惹他,由着他的手在她臉上放肆,又故作嬌羞道:“這胭脂盒端正秀雅,我很喜歡。”
她笑起來眉眼彎彎,面紗遮住了半張臉,隻露出一雙含笑的杏眼。
在人群裡,也是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存在。
他握緊她的手,微微用力将她帶入懷中,附在她耳邊用嚴厲的口氣命令道:“你不準在耍花招。”
她推開他,臉色微紅,“大街上有這麼多人看着呢。”轉身之時,那雙熠熠發光的眼睛瞬間暗淡。
二人進了一家珠寶齋,那些色彩缤紛、光芒四射的翡翠珠花令人眼花。晶瑩剔透的白玉镯,絢爛奪目的玲珑簪,富麗華貴的玉燕钗,件件精美絕倫、高雅脫俗。
這些首飾在京城雖算不上稀有珍貴,但每件工藝精湛,款式新穎,足夠吸引衆多貴族名媛的目光。
“姑娘可有看重的?”小夥計在白初念一進門就過來招呼,見她身邊的男子一身貴氣,舉止氣度皆是不凡,便知道他們二位是有身份的人,不敢有一點招待不周。
白初念漫不經心道:“我喜歡白玉步搖。”
“我們店裡的步搖價格昂貴,白玉是我們店裡鎮店之寶,不是所有人都能佩戴的。”小夥計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從他們二人身上一一掃過,隻是看向男子時,多停留了一會兒,他嘿嘿了一聲,繼續說道:“不過,以姑娘的身份,一定是個出得起價的,尋常白玉怕是入不了您的眼。”
他一邊說,一邊打開一個錦盒,從裡面拿出一根通體瑩白晶潤的玉簪,恭敬的遞到白初念手中。
白初念欣喜地接過來,笑道:“摸着手感不錯,是上等羊脂白玉?”
“姑娘好眼力。”小夥計看她的眼神越發敬佩了,一臉掐媚的笑,“姑娘若喜歡,您就出個價,隻要價錢合理立即成交。”
看到他這沒有藏住得意的笑容挂在嘴邊,白初念拿着玉簪看了又看,看似在估摸着價錢,心中其實是另有盤算,她在想等買下這飾品後,怎麼才能偷偷轉手把它賣個大價錢。
她不喜歡白玉,也不喜歡步搖,隻是想手中有些錢,隻有自己有錢了幹事才方便。
見她好一會不說話,小夥計有點着急了,“姑娘怎麼不出價?”
白初念看向他,清澈的眸光微微閃動,潋滟撩人,她伸出三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小夥計興奮叫道:“三萬兩?”
白初念蹙眉道:“就你這根簪子能值三萬兩嗎?頂多三千兩。”
小夥計聽了,内心咬牙切齒,面上卻是一副清風拂面的淡定,“姑娘是開玩笑吧?”
白初念見店中旁人臉色各異的緊盯着她,不由得尴尬的咳了一聲,才正經說道:“就三千兩,你賣不賣?”
“不賣,您出的這個價都不夠這支玉簪的本錢,我要是賣給了您,那不是做虧本買賣嗎?”小夥計面上的笑變的僵硬,在也沒有讨好的意思,他認為這個是有錢的主,可以多坑她一點,哪知遇到個這麼一個摳門的,自己都舍不得給自己花錢。
見有不妥,白初念急忙收斂了笑容,道了一句“告辭”便準備走人。
她這一轉身,小夥計更是急了,連忙叫住她,“姑娘,價錢好商量,您在出個價好不好?”
白初念回頭,卷翹的睫毛緩慢而有節奏的煽動着,愉悅的粲然一笑以示回應,隻聽他問道:“姑娘同意了?”
她認真回道:“這次你出價,價格合理我便要了,價格不合理就不要。”
小夥計眼睛轱辘一圈,心裡清楚眼前的女子看着是溫婉的,其實是個強悍且不吃虧的。
他仔細盤算一會,伸出一根手指說道:“就這個價,少一個子也不行。”
白初念搖搖手,“一萬兩太貴了,我還是不要了。”
小夥計不在強留,早已看出她是個吝啬的。
白初念要走,站在他身邊的男子拉住了她,“這支玉簪我要了。”
“這一支簪子不值這些錢。”白初念不喜歡花錢讨女人開心的男人,一個纨绔子弟她最讨厭了,“你買了我也不要。”
他将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神情變化都看得一刻不落,一收長臂将她攬在懷中,微微勾起嘴角,“當真不要?”
她擡頭,望進他深邃的眼中那一處沉斂着溫柔寵溺,又垂眸避開,“我不喜歡,你若喜歡,買了送給别的女人也好。”
“送給别人?”他幽幽笑問,那眼中的冷意漸漸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