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會忘記你。”十三爺手一攬,将她緊緊的擁在懷裡,徹底的把她摟在自己懷中,恨不得把她揉碎,他将自己的額頭緊貼着她的額頭,沙啞着聲音說道:“愛上了就是一輩子的事,怎能說忘就忘。”
看着他臉色蒼白的有些憔悴,一雙明亮而清冽的雙眼滿是哀傷與苦澀,猶如病絲纏身的病人,芷柔剛剛止住的淚水,又忍不住流下來。
“對不起,芷柔,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你回憶起那些,對不起……”他無倫次,眼眶中的淚也在悄然滾落,“以後不會了,以後我們再也不說這些。”他抱着她,輕撫她的頭,輕聲說道:“讓我照顧你,不要在趕我走。”
他的話是那般深情認真,芷柔不禁晃了神。
試問天下女子,若是有這麼一個英俊男人對自己這般情深意切,哪會有不動心。
可是她心中承載了太多的酸楚無奈,突然,她捂着臉痛哭起來,她是多麼的想告訴他,自己很愛他,幾乎日夜都在思念着他。
他溫柔的幫她擦拭眼淚,溫柔的笑着說道:“别哭了,你一哭,我也會跟着難過。”
她沾滿水霧的睫毛微微一顫,“我不值得您這麼用心,真的不值得。”
“你值得。”他認真的說道,一如既往的沉穩堅定,“從認識你那天開始,我就想要照顧你一生一世。”
她睜着淚汪汪的眼睛,那眼底卻帶有些許的迷惘和憂愁,“你對我真是如此嗎?”
“是,你等着我,我會想辦法把你帶進府。”他的聲音低沉而認真,說出這番話,并非是随口說說,而是鼓足了勇氣,做好了抛開一切的準備,“你什麼都不要怕,一切有我。”
這話似乎又挑起了芷柔壓在心底的悲痛與恐懼,她痛心道:“我曾經做過舞姬,好多人都知道,你怎麼讓皇上答應我們在一起?”
十三爺微笑着,臉上是風輕雲淡,但眼中的複雜苦澀卻深重無比,“總會有辦法的,或許他們不會做的太絕。”
芷柔冷靜的說道:“我感覺他們很危險。”此刻,她一張美麗嬌媚的臉變得冷肅鎮定,“我很擔心你,有些事情勉強不得,還是順從天意吧。”
涼亭裡變得安靜了,他凝視着她,眼中再沒有笑意,隻剩下深重的悲傷與無奈,垂眸看她清美的容顔,心中一動,雙手捧起她的臉,低頭吻了她的紅唇。
“不要……”她一把推開他,她覺得自己很髒很髒,根本配不上他,聲音哽咽,低低道:“奴婢不是幹淨的女人。”
“芷柔……”他俊逸逼人的眸子滿是憐惜,那絕望的眼神含着痛苦,“我不準你這樣說自己,你不要去想那些回憶,好嗎?”
察覺到他近乎絕望的乞求,她眸子裡閃過劇烈的異動,小手抵住他結實的胸膛,“你不要靠近我,離我遠點。”
“你碰到我的傷口了。”他痛叫一聲,痛苦的捂住肩部受傷的位置。
“我不是故意的。”芷柔低着頭,緊咬着唇瓣,“誰讓你那樣對我的。”
在她心疼的手足無措時,十三爺一把拉過她抱在懷裡,深深的吻着她,不給她一絲一毫的反擊,任憑她如何掙紮,都不肯放手。
她拼命的反抗,閃躲,卻躲不過他的狂吻。
這一刻,心好似被他緊緊抓住了,竟覺得自己的心髒跳的好快,似乎就要沖破了胸口,似乎有了期盼。
她一遍遍問着自己,真的要接受他了嗎?
他妻妾成群,擁有衆多如花美眷,若是把自己的心交給他,将會如何?
……
陽光暖暖,枝葉繁茂,鮮花怒放,處處呈現着春天的氣息。
花園中走動的人越來越多,一群美貌的世家小姐聚在一起聊的歡快。
白初念孤家寡人沒誰願意搭理,偏偏這時,她又找不到芷柔的蹤迹,看着那些十幾歲的富家千金,知道芷柔融入不了,那她形單影隻能去哪呢?
焦急中,她在周圍到處尋找她的身影,可裡裡外外找了好幾圈,連她一根頭發絲兒都沒見着。
看到遠處有當值的侍衛,她小跑過去問道:“你看到一個穿橘色衣裳的小姑娘嗎,她的眼睛大大的,下巴尖尖的,頭上帶了一支白玉孔雀钗。”
侍衛想了想便如實說道:“你說的姑娘我見過,她是跟十三爺在一起。”
白初念不願相信他的話,驚問道:“你沒看錯?”
“沒看錯,那個姑娘确實跟十三爺在一起。”
“那他們去哪了?”
侍衛指了指前面懸在一處假山上的小亭子,“他們在幽蘭亭。”
望着那處涼亭,白初念控制不住憤怒的神情,打死她,她也沒想過會遇到這樣的情況,芷柔居然一聲不吭的跟着十三爺跑了。
聽着乾清宮傳來歌舞升平的輕揚樂聲,她拍拍胸口令自己鎮定下來,随即調轉方向往另一處奔去。
幾個女人的嬉笑聲從殿内傳出,她抿嘴邪笑,這裡女人多,便有源源不絕的明争和暗鬥,那她就來會會她們。
衆人見她揚着下巴一臉高傲的走了進來,瞬間都靜了下來。
完顔如夢怨恨的目光好似一把利刃直插進她心髒。
九福晉唇邊噙着一抹冷笑,蔑視道:“一身狐媚樣兒,不知從哪學會勾引男人的本領。”
白初念淡淡一笑,優雅應對,“會勾引男人也是一門學問,這是您學多少年都學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