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爺滿面笑意,看到遠處聚集的幾個洋人,他松開她,笑問道:“你怕那些洋人?”
白初念小手緊握成拳,哼聲道:“我隻是不想被人發現我們這副沒正經的。”
“哈哈哈……”十四爺犀利的眸光落在這個看似膽小的人身上,邪肆的嘴角肆意的浮現出張狂的笑容。
“你别笑。”她捂住他嘴巴,還頻頻回頭看有沒有誰發現他們,“别讓人看見了我們。”
他拉着她的手,從她嫩白的手背上輕咬了一口,看她皺着眉頭縮回,他邪魅的笑道:“咬回來,我才能聽你的話。”
她用眼神怒瞪着他,而她的生氣看在他眼中是調皮可愛的味道,莫名其妙的勾起了他想繼續捉弄她的興趣。
趁她沒有防備之時,又從她粉粉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這下徹底激怒了白初念,她伸出利爪像小貓一樣對他又撓又抓。
他越躲,她越撓,倆人在花園裡玩鬧,忽然一人閃身來到了他們身邊。
“十四弟怎麼天天就知道陪着一個女人到處閑逛?”這道聲音充滿了鄙夷,憤怒。
白初念回頭,見他面色帶着不善,她抿了抿嘴對十四爺說道:“我先走了。”
她還未邁出一步,十四爺又把她拉回了身前,“你現在是我的人,不用回避他。”
白初念睨向了十爺,抿唇不語,隻有不說話才不會讓他們兄弟因她起沖突。
十爺見她有意躲着自己,便故意欺身上前,帶着挑釁的目光看着她,“在我印象中,你不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什麼時候學會躲躲藏藏了,還是在十四弟面前故意示弱,讓别人以為是我在欺負你。”
他眉眼似有幾分嘲弄,白初念不耐煩問道:“十爺還有别的話要說嗎?”
十爺冷冷的瞪着她,卻是張口不言。
“那就别沒事找事了。”真要挑事,她也不是泥捏的,還能被這個傻冒給欺負了。
十爺從她腰間看了一眼,發現她今天沒帶鞭子,笑哼哼道:“我跟你說,真要比功夫,你不一定比得過我。”他冷睨着她,正等着她發作,不想她的臉上倏然揚起一抹古怪的笑意,這笑看的他脊背有些發涼,他碰了碰十四爺的胳膊,問道:“你不管管她?”
十四爺薄唇微微勾起,無情說道:“不想管。”
十爺無辄,又不想吃虧,吸了口氣,大聲嚷道:“白初念,你以為自己傍着十四爺不松手,所有人都怕你嗎,我告訴你,你手上就是有鞭子,我也不怕你。”
看着他的嚣張氣焰,白初念眼波微轉,笑靥如花,“奴婢今天出門走的急沒帶鞭子,十爺當然敢說大話了。”
“你以為人人都怕你嗎?”
“不是所有人,反正你應該算上一個。”
附近那幾個洋人已經發現這邊的異樣情況,一人說道:“那邊好像有人在吵架。”
“誰有這個膽子敢在這裡争吵?”另外一人說完便朝這邊走來。
幾人見到十爺與十四爺後,言笑晏晏的對着他們鞠了一躬,尊敬之意溢于言表。
“這兩位是怎麼啦?看着好像就不友善。”
“應該是鬧矛盾了。”
聽着這些叽裡咕噜的話,白初念與十爺之間那種劍拔弩張的氛圍瞬時消弭在了空氣中。
一人盯着白初念仔細看了看,發現她與宮中的女人穿着不一樣。
她這身衣服不是旗裝,跟他們的洋裝也有些區别,那腰間的絲帶勾勒出不經一握的弧度,光看着确實是柔弱可欺。
一張不施粉黛的小臉眉眼處顧盼生輝,嘴角始終揚着笑,她美得獨特,貴在那絕世獨立與衆不同的氣質。
“你怎麼敢與十皇子吵鬧?”
他用的是意大利語,白初念對這種語言是熟悉的,上大學的時候,意大利語是她選修的小語種。
她像模像樣的與他交流了幾句,深入了解後才知道此人是宮廷畫師郎世甯的徒弟,名叫克裡斯,與師傅一起來到中國,為的便是參加康熙六十大壽的壽宴。
克裡斯對中國女人會說意大利語感到很是震驚,又見她模樣長的美,忍不住就與她攀談了起來。
白初念在宮中待了這麼久,無人知道她會說洋文,如今見她跟一個洋人說話一點都不費事,頓時令好些人都對她刮目相看。
十四爺聽不懂,也不會說這種舌頭捋不直的咕噜話,但聽白初念說話這味兒,知道她沒有騙自己,她真的會說洋文。
他一臉寵溺的看着她,見她把自己給忽略了,跟别的男人聊的暢快,心裡雖有點不得勁,但還是很有禮貌的陪在身邊,保持謙謙君子的儀态。
不遠處觀看的十三爺眼中飛快閃過一抹欣賞,“大清朝會說洋文的人不多,白初念竟然會,這真令人意外。”旋即又冷聲說道:“不過,像她那樣狡黠的小狐狸不會暴露自己在正常不過了。”
四爺看着與克裡斯談笑時神态自若的白初念,眸底光影交錯,心思莫測。
在這一刻,他更确定她是個詭谲難猜的女人。
“這麼叽裡呱啦的,我聽的頭都暈了。”十爺一臉不滿,他是故意打斷他們,就是不讓白初念出盡風頭。
白初念鄙夷的眼光掃了他一眼,眸低泛着戲谑之色,“奴婢說的是純正意大利語,您聽不懂是對的。”
被女人嘲笑,十爺很是生氣,特别是當衆被白初念笑話,這很讓他惱怒,當即對着她怒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