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所剩無幾的将士紛紛拿起刀朝對方沖去,然剛沖到一半,就生生止住了腳步。
李德全的出現,令他們不敢在胡作非為,隻聽他冷冷說道:“金牌令箭在此,猶如皇上親臨。”
這聲音威嚴無比,衆人看清他手中金牌令箭後便齊齊下跪。
太子的眸子暗淡下來,面帶恐色,他從地上撿起那把劍死死捏在手裡。
李德全發現他的動作,便說道:“太子爺,奴才勸您放下劍,以免傷了自己。”
“本太子想不到你會留在京城,看來皇阿瑪是留了一手,他早就不在信任本太子。”太子咬牙切齒的說道,他一字一頓,十分的狠厲殘酷。
從他的眸子裡,李德全看到一種強烈到刺骨的恨意,他無可奈何道:“太子爺又何必這麼做呢?”
太子神色一驚,随即又挑眉笑道:“本太子這麼做也是皇阿瑪逼得,天下哪有人做了四十年的太子,依然還是個皇太子。”
一聽這話,李德全吓得渾身隻打顫,很想就此堵上他的嘴,“這番大逆不道的話,您怎能說?您這是在詛咒皇上啊。”
太子不陰不陽的冷笑道:“如今本太子敗了,已是一個等死之人,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十三爺走過來說道:“李公公,皇阿瑪還未回京,不如先把太子爺關在毓慶宮,待皇阿瑪回來親自定奪。”
李德全有此打算,皇上本意也是如此,他隻能順着他的意思。
一揮手,身後不知從哪裡冒出一批守衛,得到示意後,便把太子押回了毓慶宮。
直至此刻,在場所有人心中的石頭才落了地,那些被太子抓進宮的女人和孩子脫離了危機,慌裡慌張的跑到自家爺身邊大訴委屈。
完顔如夢眼中帶淚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依偎着十四爺,十四爺卻不着痕迹的推開了她,他對她早沒了情義,隻剩下深深的厭惡。
“十四爺,妾身差點就見不到你了。”她委屈巴巴的望着他,在見他的眼睛緊緊鎖定一個侍衛,她也跟着望了過去,看清楚她的面貌,頓時氣得臉色通紅,恨不得将她給生吞活剝了,她揚起手指着白初念的鼻尖怒吼道,“你穿成這樣也是為了來勾引男人嗎?”
在她一靠近,白初念便急着要離開,卻又被十四爺拉了回來,“你用不着走。”
完顔如夢笑了笑,她笑得毫不遮掩,頭上的發钗銀飾都發出清脆的響聲,“這勾引男人的手段越來越見長了。”罵完之後,接觸到十四爺的淩厲目光,她又冷冷一笑,“你就喜歡這樣不要臉的女人嗎?”
白初念眸光閃爍,遂又恢複了鎮定,平聲靜氣道:“你不想看到我,我不會出現在你面前。”她微咬着下嘴唇,掙脫掉十四爺的手,逃離了這個令她難堪的地方。
“你這個狐狸精怎麼不去死。”完顔如夢話音一落,一個重重的耳光落到了她的臉上,她捂着臉,睜着淚眼望着十四爺,“你竟然為了她可以動手打妾身?”
十四爺用厭惡的眼神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說話最好還是想清楚在說。”
完顔如夢聽着又笑了,眼中卻泛着淚光,她回頭看向白初念逐漸消失的背影,眼神中帶着一絲嘲弄,“妾身說錯什麼了?你喜歡一個勾引人的狐狸精,妾身還說不得了嗎?”
十四爺面色寒氣越來越凝重,他厲聲道:“出身名門連身份尊嚴都可以不要,還以為我會喜歡你?”
她雙眸通紅,想着他的話悲痛萬分,“為什麼你可以喜歡她,妾身因為難過連一句狠話也不能說?”她已然失控,似乎不再控制自己的情緒,那些憋屈,落寞,悲傷,統統都混雜一塊。
他不再看她,“你想穩住自己的位置,就該知道怎麼做,不要逼我休了你。”
這是他對她最後的警告,完顔如夢渾身沒有一丁點力氣,歪在地一動不動,像一隻癱瘓的木偶。
她見所有人隻是冷眼看着他們夫妻二人争吵,卻無人相勸,想必她在他們眼中已是個瘋魔女人,誰都會離她遠點。
望着十四爺甩袖最先離去,她垂頭抹着淚,等她再次擡頭,他的身影已消失不見了。
夜已深,明月當空,繁星點點,風吹拂着面頰,令人感到陣陣清涼。
四周安靜得好像時間停滞了一般,仿佛一個動作就能将這平靜擊破。
十三爺神色莫名,仰頭歎道:“今晚宮中差點血流成河,我還以為我們大家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從沒想過還有機會能夠與太子爺進行一場生死搏鬥,最終還赢得了勝利。”
他話說完,并沒有人接話,一個個離開時都是各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