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他的反唇相譏,白初念不甚正經的輕飄飄說道:“奴婢玩男人雖有經驗,但比起四爺玩女人的手段,那還是不能比,畢竟,京城的那些花街柳巷遍布都是您的足迹。”
話音落地,跟着四爺折返回來的人個個捧腹大笑,笑的很是沒形象。
芷柔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手還被十三爺緊攥着,她臉色漲紅,低下頭将手抽了回來,什麼話也沒說,轉過身就想着離開,“初念姐姐,我們還是走吧。”
一見她就要走,十三爺神情慌亂,伸手就要過去攔住她,不料被人用力撞了一下。
“瞧你這色相,一臉不正經的。”白初念攔在他身前,不讓他有機會接近芷柔,“别讓大家看到你這一副無賴樣。”
十三爺瞪眼看着她,臉色十分難看,“你别張嘴就胡說,我是那種調戲女人的男人嗎?”
白初念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你調戲女人自會有人言傳身教,至于學的如何,那隻有你自己知道了。”
四爺聽後,雙目銳氣逼人,臉色亦是冷沉,“這麼說,所有男人在你眼中都一樣?”
白初念擡起眸子,與他對視片刻,似笑非笑道:“奴才的女人你都照樣下手,那到底是有多麼的急不可耐。”
四爺面若寒霜冰冷,卻再也說不出一言一語。
他無話可說,白初念目露嘲笑:“貪圖女色還假正經,這不是有意讓人笑話你嗎?”聽着旁邊人的戲笑聲,她目光又轉向十三爺,見他臉色青白,她冷聲道,“你們兄弟倆都一樣,看到姿色不凡的女人就心癢難耐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這輩子沒睡過女人呢。”
一番冷嘲熱諷的話語令他們兄弟二人心底的情緒翻騰了半晌,待稍稍鎮定了些,十三爺才艱難的開口說道:“十四爺也是我的兄弟,他能比我好到哪去?”
白初念聽了,眼中滿是不屑,“反正就比你們倆個好。”她又輕嗤了聲,眸底盡是譏刺與謾諷,“别想着貶低别人來擡高自己。”說完拉起芷柔的手,回頭對她一笑,“我們走,别理他們這些人。”
“慢着。”十爺走近一步,身子擋了過來,半眯着鳳眸打量着芷柔,她臉上粉黛未施,卻将與生俱來那種惹人憐惜的風情表現得淋漓盡緻,明媚嬌俏,美的那麼純粹稚嫩,他望着她,唇邊噙着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我記得你,你是畫舫裡的舞姬,怎麼還進宮了,這真讓人意外啊。”
芷柔雖不知他是誰,但見他身穿繡着祥雲暗紋的錦袍,看着就是一身貴氣,一定不是一個普通人。
她的目光在其他皇子身上轉了一圈,接觸到他們審視的眼神,慌的低下頭走到白初念身後。
十爺揚了揚眉,笑問道:“你是怎麼進宮的?”
芷柔望着他,眸底似乎有些迷蒙恍惚,不知該怎麼接他的話。
她目光謹慎的盯着漸漸走近的男人,随着他步步逼近,她感到一股迫人的威壓,不由得向後退了好幾步。
見她害怕的模樣,十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而後又斂了神色,鄭重問道:“你叫芷柔?
芷柔低着頭喏喏答道:“是。”
十爺盯着她又問道:“你什麼時候進的宮?”
話音一落,一根粗黑的鞭子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令他立即退後,瞪着眼睛氣憤的看着揮鞭子的人。
“在敢多問一句,你就試試看。”白初念揚起鞭子作勢就要往十爺抽去,“反正這鞭子沒長眼睛,抽到誰,誰倒黴。”
“你敢。”十爺背脊一凜,全神戒備的保持着最佳防禦姿态,“我還想找個機會教訓一下你呢。”
“初念姐姐。”芷柔拽了拽她的衣袖,不想她為了自己惹了事,“我們還是趕緊回去。”
白初念對着十爺氣罵了一句,随即收起鞭子纏在腰間準備離開。
“哎……哎……你們等一下。”十三爺見人真的走了,情急之下,快步跑到了芷柔面前,用自己的身子攔住了她們的路,“你們别走,先别急着走。”
白初念一臉莫名其妙,不明白他還想搞什麼鬼,又見他滿臉着急,她張嘴就罵道:“臭流氓,青天白日的就想着非禮女人,我最看不起就是你這樣的好色之徒。”
十三爺攥了攥拳頭,氣哼哼說道:“你别讓人讨厭行嗎?閉上嘴少說兩句行嗎?”
白初念冷臉相對,“那你就讓開,别擋着我們的路。”
十三爺眉梢微挑,眼中露出一抹急切,在轉眸看向芷柔時,眸光溫和了不少,旋即側身讓了路。
他靜靜的望着她的背影發怔,直到她走遠。這一刻,竟感到自己一顆心無比的煩悶,良久,他甩了甩頭又重重歎了歎氣。
初春,空氣裡透着陣陣花香,他與四爺在湖中心一個八角亭停下了,這裡四周沉寂,隻有草木花香萦繞亭中。
“芷柔怎麼會認識白初念,她又怎麼會進宮?”十三爺似自言自語的呢喃,又似在詢問着四爺。
四爺淡淡的看着他,眸光閃過一絲驚訝,他從未見過他為一個女人這麼失落,“你很在意她?”
“我……”十三爺臉色微怔,若是對僅有一面之緣的女人說在意,未免有些荒缪,可是他确實想知道她為何要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