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奴才……奴才……不能救您……”李衛被人踩着胸口,他每說出一個字都很痛苦,掙紮了半天也沒逃離敵人的控制。
“我本不想殺你一個無辜的人,可是你這麼不老實,我不得不殺你,隻怪你自己為了幾個錢給清廷王爺做了奴才。”黑衣人說完擰起他扔到了湖裡,他被摔了個底朝天,整個人沉入湖底。
“給我殺了他。”
一人發号施令,剩下的人舉起手中的刀朝四爺刺了過來。
四爺急亂中穩住身子側身避過,刀尖從他腰間掠過,就在此時,一黑衣人忽然在他身後舉刀而去,臉上帶着決絕陰狠之氣。
他躲閃未及,一柄寒刃劃傷了他的左肩,麻痛感傳遍全身的同時背上也挨了一腳,眼前一陣暈眩,霎時,湖面濺起巨大的水花。
湖水深不見底,水面泛起一圈圈紅色水波紋。
望着水底的人再沒有浮上來,黑衣人陰笑一聲,“我們走。”
遠處的混亂之中,對手個個都有精湛的刀法和矯健絕倫的身手,拉錫與他們撕戰許久都未脫得了身。
此時,他全身銳氣逼人,染血的恐怖面容宛若惡鬼般駭人。
四爺遇難他無法去營救,做為奴才護主不力,與其被皇上殺,還不如死在敵人手中,這樣算是以身殉職了,不至于被定為一個罪人。
黑暗中長刃每一次揮動都迸射出奪目的兇光,血花四下飛濺。
船艙上堆滿了屍首,四處彌漫着濃稠的血腥,在星月微光之下,血泛着的紅色異常恐怖。
迎着月光,一名頭戴鬥笠留着山羊胡子的老翁雙手搖着船槳,船朝着湖中央悠悠蕩去。
他搖船槳的手在隐隐發顫,蹲在他身後一個少年男子也在發抖,似乎下一刻就要跌入湖中。
“快點,晚了,你們都會沒命的。”
聽到身後的姑娘催促,他們這一老一少更是慌張,劃槳的手抖個不停,速度沒加快反而又慢了許多。
少年回頭,目光對上了一柄利劍,吓得結巴道:“姑……姑娘,你别催,我們一定……一定會幫你把人救上來,這……這天太黑了,我……我們想快也快不了。”
“别啰嗦了,給我加快速度,如果人救不上來,我不會放了你們的。”
“好……好……我們都聽姑娘的,隻是這……這刀劍不長眼,你先把劍放下。”
“把頭轉過去,我的劍便吓不到你了。”
“是……是……”
“速度加快,在快點兒。”
“是姑娘,我們會快的。”
少年聽話的轉過了頭,按照這個可怕姑娘的指示行事。
腦袋後面抵着一把長劍,讓他一點都不敢有違背意思。
船隻剛要左轉,又聽身後的人說道:“就在這裡停下,你的水性好,那就幫我把人救上來。”
少年為了保命,應了一聲就潛入水底。
白初念收起了劍,在一旁靜靜的等着,面容随和了許多,不似剛才那般兇狠。
一會兒,這個剛跳下水中的少年便冒出了頭,手中還拖着一個人。
她忙伸手接應,将陷入昏迷狀态的李衛拽上了岸,又對少年說道:“趕緊的,把另外一人也給找到。”
“好的姑娘。”小夥再次潛入水底,沒多時四爺也被帶了上來。
他們兩人完全沒了知覺,都癱睡在船艙上。
白初念知道他們誰都不會死,她拉起李衛一掌擊向他的腹中位置。
“噗……”他口中猛地吐出一口水,吃力的擡了擡眼皮,眼中出現雙重虛影,腦袋還未來得及轉動,人又昏了過去。
“李衛,你醒醒啊……李衛……”
白初念喊了好多遍都沒有得到回音,她放下他,又朝四爺望過去。
他左肩的傷口太過顯眼,血肉翻卷,周圍的皮膚微微泛黑,一看就是被蘸了毒的劍刃所傷,傷口的邊緣因為在水中寖泡的緣故,已經有些微微泛白,必須盡快上藥,防止傷勢惡化,毒沁入了肺腑。
可是這個地方哪裡會有藥,想治好四爺的傷,隻有連夜把他送回去。
這麼一想,她把一張銀票放在渾身濕漉漉的少年手中,溫聲說道:“這些錢你收下,就當我報答你的,這裡不宜久留,我們得快點走。”
少年自打生下來就沒見過這麼多錢,一時看傻了眼,愣是忘記了回話。
“趕緊走啊。”白初念見他不動,急着催促了一聲。
少年回神,立即點點頭,“是,我現在就走。”
“你們把人平安送回去,我保證你們還會得到更多的錢。”
聽到有更多的錢,少年稚氣未脫的臉上洋溢着滿足的笑,連忙将船隻調轉方向朝着岸邊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