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揮手下令,一馬當先直趨躍出,刹那間百馬飛騰,蹄聲陣陣,卷起一陣塵土籠在半空久久不散。
望着遠去的人馬,托娅夾緊馬肚,馬兒飛奔而去,她不要跟着十三爺,她要追着四爺。
一匹又一匹的馬兒從白初念身邊而過,她生疏的舉步不前。
十四爺放心不下她,又折了回來,“你跟着我。”
“好啊。”白初念緊随其後,跟随他的馬緩慢前行,不由得拖慢了他的步伐。
一衆人在樹林裡穿梭着,手中的利箭對準風吹草動的樹叢,箭箭無虛發。
托娅快馬跟上了四爺,見四周人群逐漸分散了,隻剩他們兩人,有了獨處機會,她心裡難掩歡喜,頓時來了鬥志。
“四爺,我們比賽如何?”
“公主有雅興,我定當奉陪。”
“好,開始吧。”托娅燃起了鬥志力,駕馬在林中飛馳。
看着她誓要将四爺纏到老的癡情模樣,十三爺歎了一口氣,策馬奔向另一方,給他們單獨相處的時間。
……
三個時辰過後,圍獵結束,所有人帶着自己戰利品興奮歸來。
皇子之中,每年狩獵當屬十四爺的獵獲最多,連那些蒙古王公都不是他的對手。
但今年他身邊跟着一個不會騎馬的白初念,他全心投放到了她身上,沒有心思獵物,連誠郡王都不如。
誠親王一介文人,依他的能力,絕對赢不過十四爺,可今日他的獵物比他多出了一半。
見此情形,白初念除了不停的表示歉意,也不知還能如何安慰。
“十四弟,你的獵物呢?”直郡王跟了上來,眼睛盯在了他的馬背上,一看空空如也,忍不住笑道,“這女人就是個礙事的,虧你來了,白初念要是跟着我,那就換成我垂頭喪氣了。”
十四爺沒在意他的話,他也不在乎這些輸赢,淡淡道:“大哥手氣好,我自然不能跟你比。”
“如果有十三弟那樣的高手圍追堵截,幹擾搗亂出現這麼差的成果,到說得過去,可是為了一個女人你第一次遠遠地落在了所有兄弟後面,真讓我感到意外。”直郡王嘲笑一波才策馬奔騰而去,他才不想跟着白初念一起這麼慢悠悠的晃蕩。
白初念将心緒微收,一臉尴尬的看着十四爺,“奴婢拖了您的後腿,影響到了您的正常發揮,不然您肯定會勝過所有人。”
十四爺散漫地笑了笑,“獵物多少有什麼關系,想得到皇阿瑪賞賜的人有很多,我就是把圍場裡所有獵物都裝進袋子裡,也不盡然會得到皇阿瑪的重賞。”
白初念已然明白他話中之意,每年秋狄圍獵隻是一個形式,康熙眼中隻有那些蒙古王爺,賞賜也是為他們準備,其他人隻要做到盡力配合就行。
……
一路跟随在四爺身後的托娅,心不在焉的四處張望,她不在意四爺會不會赢她,她隻想知道白初念射中了多少獵物,“我進了叢林就沒發現白初念的影子,她是中途退出比賽了嗎?還是不敢跟我比?”
聽着她一人喃喃自問,四爺未回頭也未答話,神情依然冷肅。
遠處一騎人馬揚塵奔來,路經他們身邊時提缰勒馬,獵馬仰首長嘶一聲。
十三爺看了托娅一眼才問道:“四哥的獵物有多少?”
四爺神色淡漠地道:“幾隻松鼠,幾隻野兔。”
望着他馬背上的布袋,十三爺哈哈一笑,打趣道:“你不喜歡狩獵,也不能這麼放松自己,我看你是輸給托娅公主了。”
“參與其中就行。”他的話很有深意,十三爺唇角勾出個極輕極淡的笑。
托娅在一旁靜觀,聽着他們兄弟一言一語,并未打算插進來。
她離四爺的距離不遠,可卻覺得四爺的眼神很遙遠,她總是捕捉不住,還清晰的感到他全身隐隐透着料峭寒意,讓她不敢靠的太近。
三人馭馬正朝馬廄行去,身後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白初念一出現在,托娅開心的舉起手中的勝利品炫耀,“把你打到的獵物拿出來讓大家看看。”
對她的刻意炫耀,白初念視而不見。
托娅冷然問道:“你是承認自己輸給了我?”
白初念對她翻個白眼,她不會當衆承認自己不如她,即使她就是輸了。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輸不起。”托娅得瑟的笑了,揚起馬鞭朝她的馬兒使勁抽了一鞭。
馬兒吃痛仰天嘶吼一聲,發狂似的向前飛奔而去。
白初念扔了缰繩飛離了馬背,在空中一個優美的旋轉對準始作俑者一腳踹了過去。
托娅沒來得及躲閃挨了一腳,她帶缰勒馬,潇灑地躍馬而下,氣洶洶的朝她走去,“你還來真的?”
“難不成還玩假的?”
“我今天不會讓你再次赢我。”
托娅回頭拿過馬鞭朝她揮過去,白初念見狀轉頭就跑,她才不會蠢到現在和她打架。
見她跑了,托娅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用力丢了過去,她回頭,擡起腳又踢了回來。
不多時一行人出了圍場,四爺翻身躍下,把馬背上的布袋交給了拉錫。
站在十四爺身旁的白初念側頭望去,目光定在他受傷的手臂上。
突然對上拉錫一雙憤恨的眸子,她迅速移開了探究的目光。
“打架兇猛卻不會圍獵,你還是輸給了我。”托娅驕傲的說道,興奮的不自覺的撇了一下嘴角。
她這鄙夷不屑的眼神很引人側目,白初念嗤之以鼻,對她做了一個鄙視的手勢,轉身大搖大擺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