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還能告訴你?”
“你不說就别想進去。”
“四爺是因為被罰跪心頭有火想來找奴婢雪恥的?”白初念凝着他,唇角溢出一縷淡然諷刺的笑,“如果是,那您好像找錯人了,您應該把這筆賬算在八爺頭上。”
四爺冷冽的目光再一次投向她,聲音清冽如水,“這事可以先不提,我今天就是為了榮憲而來。”
“原來您是為了公主。”白初念故意歎了一口氣,眯眼笑道:“那四爺趕快進去,奴婢不打擾你們兄妹告别了。”
他用身體擋住她返回的路,這前有狼後有虎,她被夾在中間是進退兩難,看着情形對自己不利,白初念在腦中快速的思索着脫身辦法,她不能在這裡被男人給圍攻了。
四爺沉聲問道:“你之前說過榮憲會去和親,你是怎麼知道的?”
白初念仰起下巴,倔犟道:“就是不想告訴你。”
“你不說,今天就休想離開。”四爺的語氣變得冰冷低沉。
“你會後悔的。”白初念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轉着,忽然她陰險一笑,“非禮啦,有人非禮啦,有人大白天滿腦子淫.欲。”
這一聲叫喊,喊的大半個延禧宮的奴才都聽見了,即便如此,也沒人敢過來,隻敢遠遠的在暗處多瞄幾眼,用着極低的聲音竊竊私語。
“非禮啦……唔……”
十三爺從身後捂住她的嘴,阻止她繼續滿嘴胡話,她卻抱着他的手臂使勁咬了一口。
“你敢咬我?”他痛呼一聲,奮力抽回了胳膊,吼道:“你屬狗的?”
白初念捋了捋一頭長發,淡然道:“反正不能讓你們占了便宜,我怎麼也不能被你們欺負了。”
看到自己手臂上一排整齊的牙印,十三爺氣惱道:“你要是被人欺負了,那些嬌弱的女子還能怎麼活?”
“你活該。”白初念雙手抱在胸前,想想自己也不吃虧,好歹玩弄了他們,剛剛那幾聲叫喊,不一會宮裡必定會傳的人人都知。
“你們這是怎麼啦?”榮憲出來了,她是被白初念的叫喊聲引出來的。
白初念斜倪向四爺,見她一如既往冰冷的臉色,她低眉道:“不巧碰到一起了。”
一貫嚣張跋扈的她,此刻隐隐有種低姿态,四爺看着很不适應,疑惑中又不免有些惱怒,覺得她不懷好意,可又猜不出她又想玩什麼把戲。
“公主,奴婢是來給您送别的。”白初念微笑道,她的聲音很輕,“您可以把跟佟大人那些美好的過去都留在記憶裡,用一生去懷戀,也許是另一種幸福。”
榮憲面露憂傷,淡然道:“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謝謝你,是你讓我跟舜安彥擁有了那麼多快樂的回憶。”
白初念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開口,沉寂良久才說道:“佟大人是您的過去,wu.er.gun才是您生命中的那個人。”
榮憲眯着眼睛看着院中的風景,好一會都未接話。
舜安顔,這是她用生命去愛着的男人,她這一走,永生永世他們都不會在見,等他娶了溫憲,她在他的心中會逐漸消失。
她接受了無奈,從此心若止水,難起波瀾,縱然心裡有說不出的酸楚,可是不能再落一滴淚。
如果愛不曾來過,如果心不曾痛過,那是不是一切都很好?
“公主,wu.er.gun是個英勇的男人,他在戰場上大顯神威,皇上很是欣賞他。”白初念緩步走到她跟前,伸手拉着她,“公主嫁給他,時間久了會一點一點的了解他,或許有一天你們也會生活的很好。”
四爺聽到這裡,忍不住問了出來,“wu.er.gun在戰場上一戰成名,這你也知道?”
“在這個世上,沒有奴婢不知道的事。”白初念對視他的目光,傲嬌道:“wu.er.gun未來會承襲他父汗的爵位,又是各部落的領軍人物,手握軍權又是打仗的好手,您說皇上舍得丢棄這麼個優秀女婿嗎?”
四爺裝作若無其事問道:“你對這些很有興趣?”
“奴婢對什麼都有興趣,就是沒興趣跟您說話。”白初念說的直接,眼中的厭惡之色也是明顯。
四爺眸光中透出的冷冽之光,瞧着眼前的她,絕色,可惜令人生厭。
對他,白初念壓根不屑一顧,轉過頭對榮憲說道:“公主待人親切,沒有因為自己的出生而傲慢自大,對奴才也是寬和,您走了,奴婢會永遠記挂着您。”
榮憲輕笑,聽她接着說道:“後天是公主出嫁之日,奴婢不會來送您。”
榮憲輕歎道:“離别悲傷,不見也罷。”
即将分别,想說的話有很多,可是話到嘴邊最後隻吐出兩個字“珍重。”白初念真誠地說着,說完便轉過頭灑脫地走掉,這就當她們正式告别吧。
她就這麼走了,四爺的心沉甸甸的,如有一塊惡氣堵在胸口,咽不下,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