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利達氣呼呼說道:“我哪裡都不去,就是找個地方歇歇。”
“這不就好辦嗎,八哥府邸這麼大,你想歇在哪裡都行。”九爺大笑着,又叫來幾個奴才,“你們趕緊帶小世子下去好好歇着。”
見桑利達跟着奴才走了,八爺兄弟放心的舒出一口氣,已到嘴裡的食物怎麼都不能在吐出來了。
而他們對wu.er.gun亦是熱情不減,各種示好,八爺不惜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古董字畫出手相送。
九爺大把大把拿出自己豐厚家當,一出手就上萬兩白銀,送出去可是眼都不眨一下。
這些白花花的銀子很是誘惑人,世人有幾人不愛财,wu.er.gun沒有故作推辭,全都笑納了。
夜晚剛來臨,九爺跟事先說好的那樣,帶着wu.er.gun桑利達兄弟去了軒雅樓,一群人高高興興的聚在一起,一邊聽戲一邊暢聊。
唱曲兒的幾位伶人中,一位名叫豔兒的名伶,是名冠京城的名角兒,是九爺花了大價錢才得以請來。
這次,桑利達時刻保持清醒,酒喝的很有節制,昨晚不小心墜入了溫柔鄉,今晚他不會在重滔覆轍。
然而他們無人知道,自己的舉動早已落入别人的監控之中。
書房内,拉錫眉梢一挑,低頭道:“四爺,有一件事,奴才不知該不該說。”
四爺冷然道:“說。”
拉錫從容道:“昨夜桑利達醉酒後,找了百花閣的頭牌白蓮陪了一夜。”
四爺眸色未變,淡淡道:“最近你多安排些人注意他們的動向。”
“奴才知道。”
他走後,蘇培盛把門輕輕的關上了。
十三爺對四爺的料事如神很是佩服,“四哥,沒想到還真的被你猜中了,九哥會帶着wu.er.gun兄弟去喝花酒。”
四爺不屑問道:“九弟的性子你不了解嗎?”
十三爺沒有接他的話,反而另起話題,“桑利達不是看上了白初念了嗎?怎麼還會要一個青樓姑娘?”
四爺未接話,他冷酷森寒的面上露出一絲波瀾,隻不過是一閃而逝。
十三爺不由蹙眉,尴尬道:“我沒别的意思,我隻是奇怪桑利達為什麼會這樣?”
四爺面色沉靜,“有女人的地方總會有危險,醉酒後,在意識不清的狀況下發生些什麼,不是自己能夠控制得了。”
十三爺噗嗤一笑,桑利達竟能跟一個青樓女人風流一夜,想到這,便又試探着問道:“四哥對葉欣是不是還沒有完全放下?”
四爺眸色驟然一變,未想過他會忽然問出這話。
葉欣在他心裡到底有多麼重要?他有沒有把她完全放下?這個問題他自己都不曾想過。
一年了,她在宗人府裡過的怎麼樣,即使他不去尋問也能想象的到。
關在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每天凄涼孤苦的活着,靠什麼撐持下去,他不知道,也未想過。
十三爺見他沒有回答,便知道他有意逃避這個話題,他把自己的痛苦埋在了心底,誰都不願意告訴。
他歎聲道:“宗人府那裡,我們安排了人,你不要過多擔心葉欣。”
四爺冷酷的眸子滿是不耐,“不要在說這些了。”
十三爺點點頭,不在戳他的傷心事,随即又轉移話題,“那我們在看看八哥跟九哥還能做出什麼事,就不信他們能把wu.er.gun永遠留在京城。”
“wu.er.gun進京是為了求親,隻要皇阿瑪同意他的請求,他在京城待不了多久。”
“我挺期待的,wu.er.gun跟桑利達,到底誰能夠帶走我大清的公主?”
兄弟二人聊到此處話題便終結了,想到榮憲跟舜安顔,他們誰都不願在說下去。
雖然,白初念說的話他們沒有全信,但心中總是隐隐忐忑,有點發怵的感覺。
夜已經很深了,白初念慵懶地伸了個腰,望着窗外滿天繁星疲倦地眨了眨眼睛,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淺笑。
這一切進展的很是順利,相信用不了她出手,會有人搶在她的前頭把八爺揪到康熙跟前,好好的踩他一腳。
太子曾經被那麼多兄弟一起踩,終于能夠有機會踩回去,他能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不動嗎?
而她什麼都不必做,就等着觀看他們兄弟之間上演一場精彩大片。
……
“哈哈哈……”如此爽朗的笑聲在毓慶宮内響起,太子毫不顧忌形象,在一屋子奴才面前放聲大笑,“本太子沒想到八弟會這麼做,桑利達那小子居然經不起美色.誘惑,這隻要是男人都一樣,哪有男人不好色的?”
八爺一番動作之後,他已經心知肚明,掌握了他勾結wu.er.gun所有證據。
索額圖陰笑道:“女人可以收買桑利達的心,可是wu.er.gun不是桑利達,沒那麼容易上鈎。”
太子鼻子一哼,“男人除了愛女人還愛權利跟金錢,wu.er.gun有多麼的清高?”
“太子爺認為wu.er.gun已是八爺的入幕之賓?”
“不然呢,他為何今晚會同他們在一起?”
“那太子爺準備怎麼做?”
“什麼都不做,本太子也得學會心如止水。”
太子經曆了先前那些慘痛教訓,總會有點長進,不可能一點記性都不長,長時間停留在原地。
索額圖發覺他變了,不再是從前那個行事莽撞的太子,遇事知道冷靜沉着對待。
他捋着胡須笑了,這樣甚好,日後才能成就一番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