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桑利達動手,八爺用不着細想都知道是為了誰,他冷臉問道:“你為了她跟桑利達打起來,有這個必要嗎?你還是不能放下她?”
十四爺雲淡風輕笑道:“我對初念不會放手,我知道你跟九哥很氣她,可是這不能影響我對她的愛。”
他的坦言相告,八爺聽着猩紅淩冽的眸子裡盡是恨意,“你要裝作不知道她是怎麼對我們兄弟的嗎?”
“八哥不要逼我行嗎?”
“我逼你忘記那個女人你會聽嗎?”
十四爺淩厲的目光盯着他,“你對小八嫂的愛可以試着放下嗎?如果有人逼你,讓你跟小八嫂分開,你會願意嗎?”
提到了花子吟,八爺沉默了好一會,心裡感覺空落落的,眼中的恨意轉為了冷寂,後又被痛意所取代。
愛不是說沒就能沒了,不是想放下就能放下,越是想逃避,它就越是牢牢地抓着你不放。
“八哥,感情的事情,請你不要來幹涉我,而我們也不是該談論這些,四哥跟桑利達才是目前你所要關心的。”兒女私情跟兄弟之間的暗鬥,哪個更能攪的八爺心神不安,十四爺心裡是清楚的,說話也是挑了重點。
八爺沉沉道:“桑利達在四哥府裡,想必wu.er.gun也知道。”
十四爺點頭,唇角勾起一抹冷笑,“wu.er.gun不阻止他們私下交好,怕是另有打算。”
“我會派人查探,要不了幾天,九弟會動身行動,一個桑利達有什麼,wu.er.gun才是重要的人物。”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
八爺比十四爺預想的還要急不可待,半個時辰後,九爺便打馬過來了。
他們兄弟一番商量了好久,最後決定先找幾個謹慎的奴才對桑利達行蹤嚴密監視,然後在找個合适的時間,背着太子把wu.er.gun請到府裡套套近乎。
隻是他們做夢都沒料到,他們心急的辦這所謂的大事,正好掉入了别人早就設好的圈套,有人正等着他們主動上鈎。
他們兄弟算計四爺的同時,自己同樣被人盯上了,即将成為别人網中的獵物任人玩弄。
而他們此次計劃,也會讓他們終身難忘,更是後悔一時不理智做了這樣的蠢事,給自己帶來一個毀滅性的打擊。
然而,直至此時,四爺還不知道桑利達會給他帶來多大的災難,他竟會無故被牽扯進來。
桑利達如他所說的那樣,半夜睡不着,賴在四爺書房不肯走。
二人東一句西一句的聊着,桑利達是沒話找話,句句都離不開白初念。
“你跟白初念認識了多久?”
“白初念真有那麼難以接近嗎?”
“除了十四爺喜歡她,還有别的男人看上她了嗎?”
……
四爺的回答幾乎都是一樣,除了重複的那句“無可奉告”以外,其它便是“時候不早了,你該離開了。”
已經熬到了後半夜,四爺便喚來了蘇培盛,把這個爛攤子扔給了他,自己則跑去了後院。
後院是女眷生活場所,除了四爺一人,沒有哪個男人敢踏進一步,他隻有躲到這裡才能落得清淨,才能睡個安穩覺。
他來了靜思園,四福晉早已睡下了,奴才伺候洗漱過後,剛躺下就驚醒了身側的人。
被吓得花容亂顫的四福晉,忽地坐起了身子,看清是四爺,她顫聲問道:“已經這麼晚了,四爺怎麼會來妾身這裡?”
四爺沉聲道:“别在多問,睡吧。”
四福晉不在追問便躺下了,可是卻怎麼都睡不着。
為何四爺在大半夜來她的屋子,以往這個時候他早在書院歇下了,從來不會半夜出現在她面前。
從葉欣離開後,後院的女人幾乎全失寵了,沒見四爺對她們哪一個溫柔溺寵,即便他有時留宿在她們房裡,也沒誰在有喜訊傳出來。
想到了孩子,她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如今後院的女人都沒法懷上四爺的孩子,這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
半年前德妃對她說的那一番話,她還記得,她得加把勁,讓自己盡快有好消息。
今天既不是初一又不是十五,四爺今晚竟然破例來了,既然他來了,那是不是代表她還有機會得到上天的垂憐,可以再次擁有一個孩子。
她扭頭凝着四爺平靜的面容,聽着他沉穩的呼吸,已知他還沒有睡着。
這個男人雖是冷面冷心,可在冷的男人也不一定受的住熱情似火的女人。
她柔若無骨的手臂搭在他的胸.前,臉頰輕輕貼着他的胸口,欲去解他的衣扣。
四爺一把抓住她的手,冷冷說道:“趕緊睡。”
說完,松開了她,翻過身背對着她。
四福晉身體微僵,心裡更是發堵,不敢在有一點胡鬧,後半夜,她壓根就沒合上眼。
天蒙蒙亮,蘇培盛過來叫起,四福晉披了一件外衣準備服侍四爺更衣,還沒近身,四爺便推開了她,“你歇着,有蘇培盛就行。”
四福晉手裡拿着朝服,臉色微微發白,四爺是她的男人,卻不讓她碰他,這要是被奴才們多嘴傳了出去,她這個福晉的面子往哪擱?
對奴才她有嚴厲的一面,但在四爺面前,她就是一個女人,女人就得表現出自己賢良淑德。
她紅唇微勾,勾出妖娆的笑,“四爺,還是讓妾身來。”
四爺什麼時候都不喜歡違逆自己的女人,又常年跟難纏的朝臣打交道,那些人老奸巨猾,話說的很好聽,卻總是對他陽奉陰違,各種推三阻四。
福晉雖這麼盡心盡力的服侍,可是卻讓他心生厭煩,他覺得她跟朝堂上那些老猾頭,混不吝的性子有點相像。
穿戴好朝服後,他沒讓伺候洗漱,什麼都沒說領着蘇培盛就走了。
望着他清冷的背影,四福晉抿唇不語,轉而苦笑,四爺昨晚人都歇在這了,還回書院用早膳,這又得引起奴才一陣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