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那麼希望她死,當然想親眼看見她被砍了腦袋,然而,未能達到他的期望,讓他白等這麼久。
其他皇子見她毫發無傷的出來了,都詫異的瞪大了眼睛。
林貴人跟一個侍衛私奔,她是一個策劃者,怎麼可能還能活着?
白初念昂首挑眉問道:“奴婢沒死,是不是讓你們失望透頂了?”
八爺怒目如火,“我真想知道了因大師跟皇阿瑪說了什麼?”
“了因大師具體說了什麼,奴婢不會告訴您。”見這張怒容,白初念笑的極為燦爛,存心想氣死他,“了因大師是得道聖僧,又是菩薩心腸,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所以他願意在皇上手中把奴婢給救下。”
八爺雙手背在身後,轉過了身,目光眺望遠方,憤恨道:“這次你是逃脫了,但願你不要再犯同樣的大罪,否則我是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白初念冷漠笑道:“奴婢得罪了您的愛妾,您怎麼也得記恨奴婢一輩子。不過,奴婢還要告訴您一件事,您聽了,那是更生氣。”
“你說。”
“皇上已經答應了奴婢,要放了白四海,所以,八爺今天回府的第一件事就得把白四海給放了,要不然,皇上會不高興的。”
八爺回頭,怒目圓睜,眼睛裡似乎冒出焚燒掉一切的火,臉上抑制不住憤怒,導緻他面容猙獰,英俊的臉龐霎時變得很是可怕。
太子聽到這裡,氣得帶着索額圖再次沖進了東暖閣,但沒多久,又陰着一張臉出來了。
看他滿臉沮喪的走了,白初念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洋溢着一股興奮的異彩,目光一轉,恰巧與十四爺來了個對視,臉上的笑容霎時消失。
又見四爺已經走遠了,她立在原地,遲疑不決,歎了歎氣很快追了過去。
她這一舉動,讓八爺心裡又多了一個疑慮,良久,他收起眼底的不甘,帶着怨恨憤怒離開了。
四爺早已察覺到白初念一直在跟着他,雖不知道她想幹什麼,但就是懶得回頭。
在一處無人之地,白初念上前攔住了他的路,“四爺别急着走,您必須要幫奴婢一個忙,容不得您拒絕。”
這麼強硬的語氣,還帶有一點威脅,瞬時激惱了四爺,他寒聲道:“你的事與我無關,不要來找我。”
“除了您,奴婢不會找别人。”白初念眸光閃了閃,唇邊漾開一抹冷笑,“您有把柄在奴婢手上,不允許您拒絕,奴婢想置您于死地是輕而易舉。”
四爺心頭微震,眼中滿是憤怒,旋即定下心神,冷冷問道:“你又想做什麼?”
“奴婢要您把馮文的屍首送到北三所,這對您來說不是難事。”
“你想幹什麼?”十三爺聽了,神色突變,驚駭的問了一句,“馮文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他的屍首不能碰。”
“出事奴婢會一人承擔,不會供出你們。”
“如果我們不同意呢?”
白初念冷笑一聲,聲色俱厲道:“那就不要怪奴婢翻臉無情了,奴婢會把你們派人監視太子爺一事告訴皇上,那時,你們将會面臨什麼不用奴婢說心裡也清楚,幽禁一生都算是輕的。”算計太子與偷盜馮文的屍首,這兩件事後果都很嚴重,但相比之下孰輕孰重,有腦子的都能想清楚。
“你威脅我們?”
“對,就是威脅。”
十三爺目光變深,冷冷的看着她,事關重大,他還得反複權衡輕重才敢做出決定。
白初念可沒耐心等,再拖下去,馮文的屍首怕是找不到了,她威脅道:“如果你們不答應,那就不要後悔。”
在她假裝轉身離開時,十三爺怒問道:“皇上都已經饒你不死了,你為什麼還不願意好好的活着?還要自尋死路?”
“因為奴婢自打進了宮,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死對奴婢來說沒什麼可怕的,奴婢隻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白初念從容淡定的說,這也是她的真心話。
四爺面色微沉,冷冽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好一會說道:“偷盜馮文的屍首不是那麼簡單。”
白初念諷刺笑道:“這确實不容易辦,但奴婢相信四爺自有辦法,您的得力幹将拉錫能在太子爺身邊安插上人,還有什麼事情能難得倒他?”
這硬是把四爺逼到了牆角,逼得他無話可說,最終,受不了白初念的威脅,還是順着她的意思去做了。
四爺願意铤而走險,弄得自己處境危如累卵,而拉錫隻能盡自己所能去完成這項艱難的任務。
馮文是重刑犯,必須要碎屍萬段,但有錢能使鬼推磨,宮中的奴才沒幾個禁得住銀子的誘惑。
拉錫得到屍首後,又遵照四爺的囑咐,安排了些人在他們走的那條道上提前清了場,一路“保駕護送”,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馮文送到了破舊不堪的北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