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憤憤道:“如果本太子一直不出面,這狗急了還跳牆呢,誰知道他們還會想出什麼招數對付本太子。”
“太子爺稍安勿躁,這隻能見機行事,您不要自己先亂了方寸,他們得小心謹慎,不敢輕舉妄動,若是真敢捅到皇上那,皇上自然知道他們的用意何在,他們豈能得到便宜。”為了把太子先按住,索額圖就是挖空心思都要找出各種理由,費盡口舌也要說服他。
太子頓時如夢初醒,又點頭笑道:“舅舅說得對,他們做的太明顯,難免皇阿瑪不會懷疑到他們身上,那本太子先按兵不動,等着他們接下來如何行事,本太子就見招拆招。”
索額圖望了一眼地上的德柱,如今最大的麻煩就是他,還得先把他給解決了,“他現在怎麼辦?太子爺打算怎麼處置?”
太子斜睨着他一眼,“先把他關起來,不能讓任何人接近他,以免發生什麼意外,本太子暫時先留着他一條狗命,說不定日後還用的上他。”
德柱聽後又是一陣狂磕頭,太子的這番話意味着他是保住了性命,“奴才多謝太子爺不殺之恩。”
太子向院外奴才使了一個眼色,他立刻被拖了出去。
“舅舅你還要多盯着點,千萬不能讓本太子的那些兄弟趁機鑽了空子。”太子遂收起了一臉憤憤之色,重重的歎了歎氣,“本太子得防他們一手。”
索額圖狡黠笑道:“太子爺,微臣替您做事這麼多年,哪一件事情讓您失望了?”
着急了一個晚上,太子臉上總算露出了笑容,“舅舅說的是,你辦事本太子放心,隻是還有兩個人,本太子有點不放心。”
“您是指誰?”
“還不是四弟跟十三弟,皇阿瑪讓他們輔佐本太子,實則就是來監視本太子的,本太子早就發現他們不是真心幫本太子做事,他們存的什麼心思,本太子豈會不知,不相信他們沒有一點私心,現在就怕他們會趁本太子不注意在背後捅刀子。”太子不放心的何止四爺跟十三爺,隻要是康熙的兒子,隻要是他的親兄弟,他都對他們懷有戒備之心,處處提防着他們。他同樣知道康熙對他不放心,有人是明面上監視他,暗中還不知被安插了多少眼線在身邊,“皇阿瑪還年輕氣壯,本太子要熬到出頭之日還不知道是哪一天,未來的日子本太子要小心謹慎。”
“太子爺顧慮不是沒有道理,如今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您的威脅,您以後更加要謹言慎行,稍有不慎可能都會引來緻命一擊。”
“有舅舅在,自然會幫本太子掃清更多的障礙。”
他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該怎麼做,彼此心裡都清楚。
這一夜索額圖待在毓慶宮未離開。
……
早朝期間,所有知情者都期待太子早點出現,都想看看他現在是什麼樣子,會不會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在看到索額圖陪同太子到來時,而太子臉上看不出有任何變化,一副跟往常并無區别一臉洋洋得意,讓他們瞬間滿臉失落。
“太子爺今天精神不錯,比平時來的也早啊。”直郡王冷冷的譏諷道。
“本太子今天心情好,當然要早點到來,各位兄弟,各位大人,難不成你們希望本太子天天來的晚?”太子和顔悅色說着,他是嫡出的太子,難不成還怕了他一個郡王,雖然他是皇長子,但隻是庶出,論身份地位哪有他高貴。
直郡王立刻拉下了臉,轉過頭目視前殿。
太子左右張望了一會,見其他兄弟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更是沾沾自喜。
康熙走上了金銮殿,百官皆跪行禮,高呼一聲萬歲。
他們都心急如焚,不願看到太子那驕傲自滿的神情,但在面對皇上沒一人敢主動提及此事。
散朝時,一群人悻悻地出了大殿,就像被打了一悶棍,半天都沒有緩過勁兒來,悶悶不樂地往回走,心裡更是堵得不行,都是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
正是春日和風的天氣。
出了皇宮,白初念像是剛從牢籠裡放出的小鳥似的歡呼雀躍。
她今天得到了林貴人的特許,回家探望白四海,此時,她忘記了在宮中種種不愉快,一心想着跟白四海好好聚聚。
推開家門,那眼前的一幕令她眉眼間的喜色全都不見了。
白四海趴在床上,臉上有幾處明顯的傷痕,李衛在旁邊幫他上藥。
她快步走到跟前,詢問道:“爹,是誰把你打成這樣?你告訴我,我非把他的手給剁了。”
床上的白四海渾身痛的不想說話,他很了解白初念,以她的個性如果知道了,還不知道又能闖出什麼禍。
“爹,你倒是說話啊,到底是誰幹的,是不是你在賭場裡得罪了什麼人?”見他把頭埋在被子裡,白初念氣的又詢問李衛,“你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李衛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低着頭不停的往白四海身上塗抹藥。
他們越是遮遮掩掩,白初念知道事情不對勁,不禁厲聲道:“爹,你今天必須告訴我,要不然我以後再也不會回來看你了。”
“閨女,你不要生氣,你可不能不要爹了,我好不容易得到一個閨女,下半輩子就指望着你,你要是不回來了,我以後一個孤苦伶仃的還怎麼過啊。”
“你不要啰嗦了,趕緊說那個人到底是誰?”
“不是爹不告訴你,這件事情就是爹告訴你,你也管不了。”
“不相信在這京城裡還有多麼厲害的人,除了那些皇親國戚、朝廷官員是我動不了的,其他還有誰是我怕的。”
白四海面龐有着濃濃的為難之色,哀聲道:“閨女,爹知道你脾氣不好,爹怕你一時沖動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