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的陽光,透着溫暖的氣息,帶着一絲清香,偶爾幾聲蟬鳴鳥叫并未驚擾到屋内的人。
年遐齡跟年羹堯面對面坐着,都沉着臉一言不發。
他仔細想了一下,已确定了這個事實,淩柱為什麼會突然上門提親,因為他早知道他閨女跟四爺相好了。
為了阻止自己閨女嫁給四爺做妾,所以才找到了他們年家。
他們年家雖然比不上皇室,但他閨女嫁過來是做嫡妻,那總比給四爺做妾好多了。
現在皇上把他閨女賜給了四爺,他們兩家婚事是結不成了,年家遲早要成為别人口中的笑話。
“淩柱居然有膽量來算計我,我竟被一個下屬給玩弄了。”年遐齡咬牙切齒道,灰白的胡子一顫一顫地,憤恨使他臉上的皺紋更深了一層。
年羹堯垂着頭緊抿着嘴,前些日子他還以為終于可以娶到夢寐以求的婉玲,滿心歡喜的準備過幾天去鈕祜祿府商量定親的事宜。
結果宮裡卻傳出皇上已把婉玲賜給了四爺,就這麼短短數日讓他整個人從天堂跌落到了地獄。
“啟禀老爺,二少爺,鈕祜祿大人門外求見。”門外的管家禀報聲打斷了他們父子二人的思緒。
年遐齡扔下手中的茶盞,牙齒咬得格格作響,“讓他進來,我倒要看看他怎麼解釋。”
淩柱一進門見他們父子臉色鐵青,他膽戰心驚的說道:“年大人,下官知道因為皇上給小女賜婚的事讓您不高興,可這件事情下官也沒有想到。”
年遐齡憤然道:“這宮裡到處都在傳你的閨女早就跟四爺情投意合,他們說不定早就私定終身了,你這個做阿瑪的還會不知道。”
“年大人,下官确實毫不知情,是下官教女無方,讓小女做出這麼丢人現眼的事。”淩柱内心忐忑,他們一家老小的命他必須要保住。
“前些日子你親自上門提親,現在你又親自上門悔婚,這要是讓别人知道了,你讓全京城的人都笑話老夫不成?”年遐齡怒火中燒,他們年家怎麼都成了被動的一方,完全沒有反擊的能力。
“年大人息怒,下官真不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樣,下官不是有意讓年府難堪。”
“你一句不知道就想把事情了結了嗎?”
淩柱被嗆的瞠目結舌,他的臉像蠟一樣的黃,全身都在瑟瑟地發抖。
“爹,您不要再說了,此事不要在提了,我跟婉玲姑娘注定此生無緣。”年羹堯雖徹底的失去了婉玲,但他頭腦還是清醒的,皇上的賜婚,不是他們鈕祜祿家敢拒絕的。
一直都知道婉玲不喜歡他,之前不知道什麼原因,現在才明白她愛慕的是四爺。
去年在街上無意中跟四爺相遇,那時,他便看出婉玲很高興。
如今看來,說不定那個時候她與四爺已經私下往來了,隻是他們裝的若無其事,隐藏的較好而已。
淩柱見他還極力為自己說情,更是讓他羞愧難當,“年二公子,你對小女的這份情……”
年羹堯掐斷他後面的話,“鈕祜祿大人,這事你不要再說了。”
“這親事是不作數了,但老夫希望這事你可以守口如瓶,不要到時候鬧的人盡皆知,讓我們年家很是難堪。”年遐齡的氣雖說沒消,但兒子都已經不計較了,他也不想糾纏着不放,他們兩家雖然沒有結成親家,那也沒必要反目成仇。
年家已經松了口,淩柱慌忙表明态度,“這親事隻是下官跟您之間的口頭之約,下官并沒有告訴别人,以後下官隻字不提。年大人,下官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這件事情他斷然不會到處說,婉玲就要嫁入了皇家,他哪有膽子再把這事往外說。
“老夫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你趕快離開。”
“是年大人,下官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