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淩柱心如火焚,第二天一早先去了衙門告假一天,之後便趕往年府登門拜訪。
年遐齡跟他雖同在朝中為官,但他們并沒什麼交集,平時見面隻是點頭之交。
一大早接到了鈕祜祿府的拜帖,他一時捉摸不透淩柱的意思。
年羹堯得知淩柱上門,也早早吩咐奴才去翰林院告了一天假,跟年遐齡站在門口等候。
見到淩柱的馬車抵達府邸,他慌忙上前迎接,“鈕祜祿大人今日親自來小侄府上,小侄實在是毫無準備。”
“年二公子,你不要這麼說,是我來的太突然。”淩柱見他們父子二人親自過來迎接,頓時惶恐不安,所謂官大半級壓死人,年大人不知道大了他多少級呢,“年大人,下官今日冒昧前來,多有打擾。”
年遐齡客氣道:“鈕祜祿大人,你裡面請,有什麼事進府一叙。”
淩柱抱拳一禮,“年大人,那下官就不推辭了。”
進府後,喝過了茶,年遐齡随便寒暄了兩句便開門見山的打開了話題,“不知鈕祜祿大人今日登門拜訪所謂何事?”
淩柱看了一眼年羹堯,抽了抽嘴角,硬着頭皮說道:“下官今日來是有一事,說出來,還望年大人不要笑話。”
年遐齡呵呵道:“無妨,無妨,鈕祜祿大人請說。”
淩柱輕輕放下了茶盞,試探性的開口,“下官知道年二公子還沒有娶正室,而小女的婚事也沒有着落,且他們年紀相仿,若是他們二人結成連理,不知年大人意下如何?”
年遐齡聽了,滿臉吃驚,他們平時并沒有什麼往來,他怎麼會想到兩家結親,還是女方來男方家上門提親,也算得上京城新鮮事。
哪有女方家這麼着急,愁自己女兒嫁不出去,還是其中有什麼隐情呢?
他閨女精通詩詞歌賦,才華于一身又名震京城,這樣的才女還怕找不到如意郎君?
因他遲遲不肯開口,淩柱隻有厚着臉皮說下去,“年大人,下官知道小女這實數高攀。”
這時,年羹堯興奮的起身問道:“鈕祜祿大人,我對婉玲姑娘一直都有愛慕之心。”他做夢都沒想到有朝一日可以娶婉玲,雖然知道婉玲心裡沒有他,可他就是一廂情願的想娶她。
“年二公子,你對小女如何我都知道。”淩柱點頭笑道,就不知年大人願不願意,婚姻大事,還要遵從父母之命,如果年大人不願意,那這門親事不是他一人說了算,想了想再次厚着臉皮問道:“不知年大人的意思?”
年遐齡并不知自己的兒子愛慕婉玲,也不知他們早就相識。
現在兒子已經表明了心意,他隻有順着他的意思,不能讓他下不來台,也不能讓淩柱太難堪。
畢竟是女方親自上門提親,而他的閨女也配的上他的兒子,如果可以結成姻親定是皆大歡喜。
“你的閨女老夫也有耳聞,是遠近聞名的才女,如果你不嫌棄犬子,那就依你的意思。”
見他點頭同意了,淩柱看起來比年羹堯還要高興,“年大人,過些日子您把良辰吉日定下來。”
年遐齡欣喜道:“好,好。”
如今兩家結親都喜不自禁,唯獨婉玲一人愁容滿面。
她被關在屋子哪裡都去不了,又從微微嘴裡得知淩柱去了年府,她更是萬念俱灰。
若不是這麼多人看着她,她早就自盡了,她不想自己的後半生面對一個不愛的男人。
“微微,我求你放我離開好不好?”她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微微身上,想着她會念着主仆之情放了她。
微微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行,奴婢不能放您走。”
婉玲不得已放下了小姐身份對她百般哀求,可她想錯了,微微一點都沒有被她打動。
“微微,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你知道我對四爺的心,我怎麼可以嫁給年羹堯呢。”
“小姐,您違背不了老爺,您對四爺再癡心,可是四爺就要被皇上賜婚了,您聽奴婢一句勸,還是忘了四爺。”
微微是個忠心的奴才,她隻記得淩柱的吩咐,淩柱是一家之主,她沒膽量對抗主子,隻能守着婉玲,一刻都不離開她。
婉玲瞬間崩潰,趴在床上大哭起來,連微微都不願意幫她,那就真的沒人可以救得了她,她是被逼到了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