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穿過樹枝,地上映着斑駁的樹影,星星點點的亮光很是耀眼。
白初念在林貴人午休後悄悄來了延禧宮,榮憲見到她一雙幽媚的眸子不笑也不怒,讓人覺得黑雲壓頂般陰暗沉重。
“公主,您不要再生氣了。”白初念淡淡說道,她猜是舜安顔惹到了她,戀愛中的女人不就是喜歡生氣嗎,尤其是喜歡跟自己的男朋友生氣。
榮憲白了她一眼,“就是你惹到了本公主,要不是你,我會這麼生氣嗎?”
白初念心中不解,“奴婢不知道怎麼惹到了公主?”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你把十四弟折磨成那樣,我看着就心疼,我能不生氣嗎?”榮憲神色愈發沉悶,悶悶地盯着她半晌,“你不僅是在折磨他,你還在折磨你自己,你怎麼就這麼傻呢?”
白初念強按下心澀,揚起一個微笑,“十四爺怎麼可能被奴婢折磨,他身邊有女人,又不會非奴婢不娶。奴婢也沒有折磨自己,奴婢從來沒有為十四爺偷偷哭泣,也不關心他身邊還有多少女人,就算奴婢跟他沒有任何阻礙,奴婢同樣不會跟着他。”
十四爺以後要争奪皇位,她若是牽扯進去了,四爺登基後她也沒有好下場,誰想過那種被人軟禁的日子。
在宮裡慢慢的熬幾年便自由了,以後能不能回去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可以離開紫禁城這個牢籠。
可以跟這裡所有人徹底劃清界限,這才是她現在所期盼的。
榮憲蹙起柳眉,語氣焦急得難以自控,“我知道你脾氣倔,卻不知道你是如此的倔,我是真心想幫你跟十四弟,我有信心一定會讓你們在一起,可你卻不想争取,就這麼放棄了,真讓我有心無力。”
白初念又莞爾一笑,“十四爺早晚會遇到一個他愛的女人,那個女人會陪他一生一世。”
榮憲急了,“這樣不行,十四弟那麼愛你,我作為皇姐不能看着他以後都在傷心難過中度過。”
她抓着白初念不放,不停的說着十四爺種種好,見她始終無動于衷,最後氣得把她趕了出去。
白初念離開延禧宮已經很晚了,一路上走的很是着急。
突然,她感覺身後好像有人,吓得她拔腿就跑,在見到不遠處隐隐約約出現一個人影,她再也跑不動了,愣是站在原地,是敵是友她不知道,隻知道自己逃不了了。
這個人身手應該不錯,這麼快把她給攔截了,一定是摸清了她回去的路,若這人來者不善,那她隻能在這裡等死。
就在她準備不做任何掙紮時,見他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手上沒有任何利器,也未對她出手。
她睜大眼睛仔細盯着他,好一會才看清楚他的樣子,這才讓她沒了恐懼,“奴婢見過十四爺。”
“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在這裡亂跑什麼?”他的語氣很冷,還帶着一股怒意。
白初念希望他以後就這麼對她,至少不會再對她窮追猛打,如果他還是之前那樣态度溫和,那她真有點受不了。
她低着頭很恭敬的說道:“回十四爺,奴婢從延禧宮出來,因為趕着回去伺候林貴人。”
“你在宮裡有些日子了,還不懂宮裡的規矩嗎?”十四爺厲聲訓斥,如果是以前他會相信她,可現在他不會再相信她說的任何話。
黑暗中,白初念看不清他面部表情,隻感覺到他的憤怒,她垂頭道:“十四爺,奴婢知錯。”
她的态度極好,好的讓人無可挑剔,十四爺想故意為難她,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何況,他也不想再為難她,更不想再見到她。
出了宮門,坐上了馬車,他眼眸愈發的冷,要是一個月前,他不會讓白初念離開,想想還真是好笑,以前想見她一面很難,現在不想見卻這麼容易見到了。
她去延禧宮是假,應該去了毓慶宮見了太子,太子想要她,她會拒絕嗎,他的尊嚴早已被她無形的踐踏了。
這樣的女人隻能跟她斷絕來往,以後她跟誰在一起都與他無關,他不會再對她有半點情義。
白初念揣着一顆緊張的心回了景仁宮,她消失了一個下午,林貴人對此事隻字未提,這讓她懸着一顆心又放下了。
晚上躺在床上,想起那個偷偷跟蹤她的人,她壓下心中的驚訝,猜測他到底是誰。
那個人會是太子派來的嗎,或是四爺、八爺,他們想暗中殺了她都有很大的可能。
既然被她發現了,那以後還得處處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