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爺眸中寒光射向她,隐有警告之意,他從來沒見過有像她這樣嚣張至極的奴才,敢拿太子跟林貴人壓他,他要是真對她出手,還會聽她啰啰嗦嗦到現在。
他氣惱道:“你真是屢教不改,還敢在這裡大聲嚷嚷,你是想把所有人都引過來嗎?”
“您想讓奴婢伺候,隻要您給的賞錢夠多,奴婢願意伺候。”白初念見旁邊來來回回的奴才都在向這裡張望,故意提高了聲音繼續胡亂瞎扯。
四爺雙手背在身後,習慣性的轉動着拇指上的寒玉扳指,看起來俊美清冷,深沉的眸子辨不出分毫喜怒。
起初,他隻是在看一場毫無意義的戲,可是白初念一個勁的滿嘴胡說來毀他們的名聲,誰又能夠忍得下去。
“你再敢胡說一句試試。”他仍是一慣的沉靜冷漠,卻有種讓人不敢輕易忽視的傲然冷凜。
白初念淺淺回笑,“奴婢說怎麼啦,奴婢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你們能管得着嗎?”她又微歎了口氣,神色裝出頗為無奈,“四爺,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您若是真的想,奴婢可以跟你換個地方,不過太子爺每次賞奴婢的錢多,您賞的不能比太子爺少。”
四爺淩厲的眸子怒視着她,好一會,望着那些探頭探腦的奴才,警告道:“全部給我退下。”
這一聲令下,讓那些喜歡看熱鬧的奴才瞬間沒了蹤影。
白初念睜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望着憤怒的四爺,想着他待會又想怎麼收拾她,總不能還像上次那樣把她給綁了。
四爺拎眉怒道:“我今天在給你一次機會,以後你在敢對我出言不敬,我不會在輕饒你。”
白初念冷笑道:“四爺現在除了警告還能怎麼樣,料您也沒有膽子去得罪皇上的寵妃。”
聞她此言,四爺握着的手猛然收緊,白淨的手背上青筋隐現,幽暗的目光落在她歡喜的面容上。
見他無話應對,白初念心中綻放着從未有過的晴朗暢快。
十三爺收起了怒容,用極度平靜的語氣問道:“你在宮裡,有沒有跟别人提起四哥府裡的事情?”
白初念聽後輕蔑一笑,她想到了葉欣,葉欣是四爺最大的威脅,這應該是四爺想問的,他們今天攔住她應該就為這事。
四爺是有野心的,葉欣是他前進道路上的絆腳石,他想讨康熙的歡心,就不能讓康熙對他反感,不能讓别人知道他好女色,更不能讓所有人知道他從奴才手裡搶過來一個青樓女子。否則,他還不斷了自己的前途。
既然四爺害怕,那她就讓他日後每天都在擔驚受怕中度過。
“十三爺指的是什麼,奴婢說了四爺好多事情,不知道您要問的是哪一件?”
“果然是你說的,你之前冒犯我們的事情,我們沒有跟你計較,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到底告訴了誰?”
白初念輕哼一聲,她在四爺府裡受的屈辱也不少,随後又笑吟吟回答:“好多人啊,多的奴婢也記不得了。”
她不喜歡葉欣,更讨厭四爺,但她不會把葉欣的身份說出去,李衛對她舊情難忘,為了李衛,她隻能守口如瓶。
但對四爺來說,女人比不上皇位更有吸引力,他怕一個女人毀了他的形象,她正好可以拿葉欣好好的吓唬他,四爺心裡不痛快,她心裡就痛快了。
十三爺氣問道:“那葉欣呢?”
“奴婢說了啊,十三爺想知道她是什麼身份吧,她的身份四爺是最清楚了。”白初念笑顔清婉,聲音又提高了幾分,“奴婢剛進宮便告訴其他奴才四爺特别喜歡逛青樓,還帶回來了一個很漂亮的女人,把她當寶貝一樣藏了起來,是喜歡的不得了呢。”
“你敢這麼說?”
“你還敢這麼大聲。”
他們兄弟幾乎同時出聲呵斥。
“因為奴婢在宮中找不到人聊天,奴婢一個人挺寂寞的,想了想就把四爺的風流韻事說了出去,最後好多人都願意來找奴婢聊天了,奴婢不知道這件事不該說,也不是故意說出去的,四爺就饒了奴婢吧。”白初念态度轉變的也快,剛才還是一副趾高氣昂,瞬然又裝作可憐巴巴,裝的很是委屈,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真受到了别人的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