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欣倚在門邊未動,目光凝視着婉玲,她舉止優雅,一看便知是受過教養的名門淑女。
終于知道四爺為什麼沒有去看她,原來他跟另一個女子在一起談論詩詞。
四爺身邊從來不缺女人,也從來不止她一個女人,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有美人相伴。
這一幕灼了她的眼,刺痛了她的心。
她緊攥住手,指甲狠狠刺入手心,她想被疼痛刺激得保持清醒,但身體在這一刻似乎麻木了,手心已有粘稠之感,卻沒能感受到想象中的疼痛。
她轉頭就要走,而在她轉身時,四爺叫住了她,“欣兒,你進來。”
“欣兒不想進來,欣兒想去花園走走。”葉欣回頭倔強的說道。
四爺輕掃了婉玲一眼,“婉玲姑娘既然來了,那就一起。”
可以跟四爺一起逛花園,這是婉玲從不敢想的,她擡起明眸,面含微笑,“民女聽四爺的。”
已是深秋,花園裡的花,大部分已經凋謝,隻有一簇簇菊花傲然挺立。
見到這豔麗的菊花,婉玲淡淡的念出兩句詩,“滿園花菊郁金黃,中有孤叢色似霜。”
她看出四爺欣賞她,便用自己的才情吸引四爺的注意。
她的容貌雖比不上葉欣,但她的一身才氣一定要壓過她。
四爺誇贊道:“婉玲姑娘無論是才華、學識、談吐都讓人贊不絕口。”
“四爺,欣兒知道這首詩是出自白居易的《重陽席上賦白菊》。”葉欣不甘落後,她雖然出身青樓,身份卑賤,但她的才情不輸别人,她不會讓婉玲獨占風頭。
想在四爺面前出風頭的婉玲知道要适口而止,她笑道:“葉姑娘才貌雙全,不愧是四爺未來的側福晉。”
葉欣聞言與她相視一望,彼此都看穿了對方的心思。
“不知四爺何時迎娶葉姑娘?”婉玲笑問道,這一笑甚是絢麗動人,“像葉姑娘這樣風華絕代的女子,若是做了新娘子,那不知有多少女人暗自驚羨呢?”
四爺沒出聲,神情卻凝重了幾分。
葉欣唇瓣溢出一縷苦澀,她故意褪下腕上的玉镯,顯擺的将它握在手中,清冷的面容毫不違和的暈染開柔情蜜意。
她的笑婉約如海棠,明豔如芍藥,幹淨如玉蘭,清新如百合,婉玲一時竟看得癡了,待她醒過神來,又暗暗歎了口氣。
這個女子長相美麗溫婉,言談舉止如春風,隻要有她在,四爺就不會注意到她。
“四爺送的這個镯子,欣兒很是喜歡。”葉欣的眼角微微揚了揚,小臉笑意盎然,給她窈窕的身姿添了幾分俏媚靈動,“欣兒以後會天天戴着它,看到它,欣兒就會想到四爺。”
四爺眸光深沉,遙望着遠方,神色更加冷凝。
他不緊不慢向前走着,忽然,停下了腳步,望着出現在他面前的人,他冷聲呵斥道:“我吩咐過你,讓你沒事在書院裡待着,你還敢四處亂跑。”
白初念低垂着頭,小心翼翼道:“奴婢知道四爺嫌奴婢礙眼,所以才特意避開您,可奴婢不知道會在這裡遇見您。”她得知四爺今天一整天都會待在書房,他身邊有蘇培盛跟着又嫌她礙眼,那她隻好離他遠遠的,閑來無事就四處走走,誰想到來到花園,結果還讓四爺逮個正着。
四爺冷睨了她一眼,“你還敢頂嘴,這個地方也是你可以來的?”
白初念佯裝惶恐,低頭聳腦,“四爺,奴婢知錯了。”
“四爺不要生氣。”葉欣覺得白初念現在很是可憐,她拉着四爺的手祈求道:“初念已經知錯了,你不要責怪她了。”
四爺蹙了蹙眉,眸色甚是冷厲。
白初念擡眼,與他對視片刻,眸光閃了閃,也沒有再說話。
婉玲神色冰冷的盯着她,見她模樣極美,美的那麼動人心魄,她沒想到四爺身邊的奴才都是姿色不凡。
她的美貌并不輸葉欣,葉欣妖娆多姿,她是這麼的清麗脫俗,而她跟她們站在一塊瞬間黯然失色,讓她失去了所有自信。
頓時,她眼裡閃過一絲落寞,不由長歎了一口氣,正欲往前一步,不巧被腳下一個石頭絆倒,讓她重重的摔倒在地,手心被地上的石子劃破,鮮血頓時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