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也不想想,她一個奴才敢當着主子的面偷東西嗎?”他疾步走來,面色陰沉得吓人。
四爺眉眼緊蹙着,氣場陰骛凜然,沉着臉卻沒有說話。
白初念怔怔的看着十四爺,看着他快速的朝自己走來,她仰着頭看他,神情迷茫不已。
他在她身前站定,伸出手撫住她被打得紅腫的面頰,眼神緊繃得好像要炸開了一般。
拉她起身,順勢把她擋在身後,眉冷眸如冰,緊盯着四爺,“四哥怎麼處罰她,她一個女子,難不成你真的要對她用刑?”
四爺蹙了蹙眉,冷冷道:“你無需過問。”
“你一直在記恨她之前冒犯了你,所以你這次想公報私仇?”見他不吭聲,十四爺一揚眉,似笑非笑道,“你知道十三嫂為什麼差點摔倒嗎,那是因為她自己走路太急,你的奴婢扶住了她,反而被人說成奴才擋了主子的去路,你真是一個是非不分的人。”
四爺還未出聲,又見李衛滿臉驚恐的跑了進來,“四爺,奴才向您保證,初念不是偷偷摸摸的人,還請四爺明察。”他進屋後直接跪了下來,在四爺回府沒多久,他便從蘇培盛那裡知道白初念出了事,慌慌忙忙來到了前院。
四爺看着白初念猶豫再三,半晌後說道:“今天你惹了事,不管什麼原因,我都從輕發落,罰你去佛堂跪一夜。”這是他貝勒府裡的規矩,奴才做錯事必須懲罰。
“是四爺。”白初念一聲淡淡的回應,依然低着頭,眼神漠然隐忍,旋即快速出了大廳。
四爺的怒氣雖然沒消,但也不想為這事再多說,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衛,便讓他退下了。
隻是這樣的解決方式,讓四福晉不敢相信,以往四爺懲罰奴才哪有跪佛堂的,這哪算得上對奴才的懲罰。
是因為白初念在翰墨軒當差,四爺對她網開一面,不願意對她皮肉責罰?
這麼看來,四爺還是舍不得動自己院子裡的奴才,這要是換成她的奴才,恐怕四爺早就用了刑。
……
寂靜而漫長的夜,白初念老老實實的跪在佛堂裡,心中憤恨難平,今天她所受得屈辱,假如日後有機會她會加倍的讨回來。
以後的好些天,她都很老實的待在書院,閑下來時哪裡也不敢去。
因為她“偷簪子”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貝勒府,所有奴才都在背後對她指指點點,她隻有盡量躲着他們。
……
風和日麗,陽光晴朗。
午後,德妃在院中梧桐樹下納涼,她的貼身婢女走了過來,在她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她聽後,臉色瞬間大變。
“此事你從什麼地方聽來的?”她吃驚的問道,眸底都是震驚。
宮女低聲回道:“回德妃娘娘,消息是從鐘粹宮裡傳出來的,奴婢聽說今天八福晉進宮給良妃娘娘請安來了,估計是八福晉讓奴才傳過來的。”
德妃怒氣滿面,“四阿哥府裡的那個奴婢敢跟本宮的十四阿哥牽扯不清,這四阿哥是怎麼管教自己奴婢的。”
“娘娘可千萬不能動氣,隻怕傷了身子。”一旁伺候的宮女趕緊出口相勸。
德妃望向遠方,一聲冷笑,“那個奴才有膽子勾引十四阿哥,四阿哥既然不想管,本宮可不會就這樣算了。”
宮女試着問道:“娘娘,那個奴才在四爺府裡,您準備怎麼辦?”
“不在宮中,難道本宮就治不了她了。”德妃嘴角上揚,陰笑道,“四阿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本宮那兒媳必須得管管了。”
宮女笑道:“娘娘果真高明,四福晉一定不會讓一個心懷叵測的奴才繼續留在府中。”
“那個狐媚子落在本宮手中,本宮倒要看看她還能找誰求救。”德妃說着,怒火又布滿了整張臉,“她就是死在宮中十四阿哥也不會知道。”
一旁的宮女不敢在答話,面色緊張,悄悄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