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悅的少年啊,真真是世上頂可愛的人。
——《公子宜修》
奉玥第二次大戰結束後,前朝忙着整頓朝綱,重建都城。
最終玥國以割讓五座城池,每年進貢黃金白銀、珊瑚珍珠、布匹香料、駿馬駱駝,以及奴仆等,換得和平共處,十年止戰。
景陽門之變這才算徹底畫上句号。
而阮相宜忙着什麼呢?
他忙着監工。
監什麼工呢?
“阿古,今日可有進展?”阮相宜一踏進卿古的藥齋便如是問道。
“公子,您有沒有點新鮮的問法?”卿古很是無奈。
這藥齋是陛下賜的,目的在于研制出可以治季修的丹藥。
簡而言之,卿古接手了司徒烈的工作。
并且是看在阮相宜的分上。
阮相宜吃的那顆藥丸,其中一味藥可遇不可求,隻能一邊尋一邊找其他可解之法。
“莫鬧。”阮相宜輕飄飄地看了卿古一眼。
他之所以願意告訴季修自己就是故人相宜,最根本的原因并非那些他招架不住的吻,而是他在賭,賭卿古的醫術,賭上天願意垂憐,賭自己和季修有未來。
很可惜,卿古還是搖了搖頭:“卿古不才。”
“無礙,辛苦阿古。”阮相宜掩去眼中的失落之情,輕輕地拍了拍卿古的肩膀。
他輕拍的這一下正好被前來尋他的季修瞧見。
季修找不着他人,一問才知他是來了卿古的藥齋。
他本就覺得卿古這小子對阮相宜不懷好意,如今阮相宜又是他的人了,他怎可放心放兩人獨處,于是就尋了過來。
偏巧還真讓他看到了點什麼。
阮相宜那手是能放在除了自己的别人身上嗎?啊?
季修努力壓下心裡那點不舒服,快步走近兩人,語氣略顯不善:“小相宜,你在作甚?”
他本來想說的是“你的手往哪兒放呢”,可轉念一想這樣太小氣了,他像是那種拈酸吃醋之人嗎?
不像。
結果他話剛說完,就見阮相宜又擡手蹦了兩下卿古的肩。
季修:“……”
“阿古衣裳蹭了灰。”阮相宜沒發覺他的異樣,老實答道。
阿古?
季修心裡那股酸意跟煮沸了的水似的,直冒泡泡,一不留神就要傾瀉而出。
以前怎麼沒覺得阮相宜叫“阿古”這樣刺耳?
于是,不拈酸吃醋的季修直接上前一步抓住阮相宜的手,而後緩緩變為十指相扣,完了還炫耀般地對卿古說:“小相宜這手金貴得很,是用來牽手,不是用來拍灰的。”
說罷,還擡起緊緊掌握的兩隻手,生怕卿古看不見似的。
卿古:“……”
阮相宜:“……”
兩個狀況外的相對無言,被季修這一頓操作整得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修哥哥特意來尋我?”最後還是阮相宜輕巧地轉移了話題。
“不是尋你還能是來尋阿古不成?”季修特意将“阿古”兩個字咬得極重。
卿古:“……”
阮相宜:“……”
季修今日好生奇怪。
“怎的都不說話?”季修受不了這種靜默,握着阮相宜的手忍不住又緊了緊。
“修哥哥尋我何事?”阮相宜隻能順着話問。
“尋你……”季修的大腦突然卡殼,他尋阮相宜幹嗎來着?
“嗯?”阮相宜有的是耐心,“無礙,修哥哥可以邊走邊想。”
“走?”季修微微擰眉,“我沒說要走,我才來……”
卿古不客氣地打斷他:“殿下不走是想留下來試藥?”
季修:“……”
阮相宜聽了極力忍着笑。
一聽到試藥季修就老實了,登時掉轉腳尖朝大門而去,邊走邊敷衍:“辛苦卿古小兄弟了,我下回再和小相宜來看你……”
走出藥齋後,兩人手牽手行走在宮道上,一時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阮相宜想啊想,還是決定試探性地問:“修哥哥,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季修此時的心情不甚美麗,但還是不忍叫他失望:“想問什麼?”
“先說好,問了不許生氣。”阮相宜細細觀察他的神色,決定醜話說在前頭。
“你想問什麼?”季修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修哥哥先答應我。”阮相宜堅持道。
“好,我答應你不生氣。”季修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