蹂躏、重壓又打碎,卻恢複如初,江闖癡迷上了這麼一個過程,他隻需要伸出手輕微用力,隻需要用力氣而已。
他摘下耳機,樓上已經沒了動靜。
江闖從枕頭下拿出水果刀揣進兜裡,他把袋子裡的小狗擺在桌上擺成了一排,伸出手輕輕彈上小狗的額頭。
雖然紀徊青送的禮物他很喜歡,但為了防止石佳龍一行人不敢下死手,他是需要上樓看看的。
沒死的話補一刀就好了。
樓下摩托轟隆隆的響起,吵醒了走廊外懸挂着的白熾燈,門是虛掩着的,江闖打開了個縫兒,撲面而來的血腥味兒直沖他的鼻腔内側。
“咳……咳咳!”紀徊青猛地咳嗽了幾聲,血腥味變得更濃重了。
江闖手伸進口袋裡,他緊握住水果刀的手柄。
咔哒——門鎖落上了。
紀徊青半身倚在牆邊,半邊衣服幾乎被血液浸透了,額角重傷,再有些就是皮肉傷了,石佳龍拿那些工具似乎也沒起多大作用。
看清楚來人後,紀徊青死乞白賴的露出笑,血順着嘴邊淌下,他問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我的臉,破相了嗎?”
江闖一征,他走近紀徊青,借着那盞燈仔細端詳起那張臉。
紀徊青的瞳孔是琥珀色的,在陽光下更明顯,左眼正下方一厘米處有一顆小痣,即使他已經盡力克制住情緒,可不斷微顫的瞳孔暴露了紀徊青的恐慌。
他又湧出一口血,還在笑,露出一側尖尖的小虎牙。
紀徊青說:“怎麼看這麼久?”
“不是你讓我看?”江闖移開視線,他覺得今晚貿然補刀是個不明智的選擇,警察一定會查得到他頭上,雖然他也說不出依據在哪。
江闖猶豫了會,他指了下床:“去床上,我給你包紮。”
紀徊青和撒嬌一樣半開玩笑說:“站不起來了啊,闖哥,你行行好,扶我一把呗?”
潑皮無賴。
看來是沒被打狠。
江闖攬住紀徊青的腰,和沒骨頭一樣,整個人一站起來就依在他懷裡,跟着血腥味一起飄來的還有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紀徊青躺上床後,一時間覺得天旋地轉,分不清東南西北,他全身上下的傷勢應該是額頭和腰腹最重,痛的他都想嚎幾聲了,要不是江闖還在這。
過了幾分鐘,江闖拿來了一個小木頭箱子,紀徊青瞥了眼,裡面裝的全部都是簡易的醫用工具。
“多謝江醫生了。”他神志不清的說道。
撕拉——紀徊青猛地睜開眼,江闖居然在撕他的衣服。
“我草!你幹嘛啊。”紀徊青衣服都被撕完了,他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兩個咪咪頭:“你這,給我說一聲我就脫了,你撕我衣服幹嘛?”
冰冷的手忽然撫摸在紀徊青的右側腰邊,江闖狠狠一用力,紀徊青發出殺豬一般的嘶吼聲。
“痛痛痛!!!!”
“這裡,你如果擡起手再牽連一次,恢複的會更慢。”江闖看見紀徊青捂住咪咪頭的動作有些忍俊不禁。
他頗有耐心的解釋道:“還有,我對你這種人不感興趣,你要是再遮遮掩掩的,就自己一個人塗抹藥膏吧。”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紀徊青很小的“哦”了聲,他側躺在床上,頭悶進了枕頭裡。
江闖拿出一瓶金花跌打損傷油,他垂下眸打量起紀徊青的半身。
明明挺高挺壯一人,腰居然這麼窄,身上皮膚光潔白皙,隐隐約約的肌肉線條顯露了出來,後腰下方一對腰窩在光的照耀下更為明顯了些,直勾勾的,盯穿了江闖眼中短暫掀起的波瀾。
江闖忽然想起來了制作精美,被包裝在一個個小口袋裡的小狗捏捏。
他忽然覺得紀徊青和小狗捏捏沒什麼區别,被打了,打成這樣,在江闖面前居然一句抱怨都沒有,還死乞白賴的對着他笑。
想到這,江闖下手忽然重了幾分,他觀察着紀徊青的反應。
沒有反應。
隻是頭埋進了枕頭。
處理好了背面,江闖直起身,他活動了下僵硬的腰骨,道:“轉過來。”
紀徊青像是沒聽到一樣,江闖又重複了一遍:“轉過來,你正面還有幾處。”
那人躊躇了好久,轉過身來,頭發絲亂七八糟的垂在額間,睫毛上挂着水汽,因悶得太久了,臉頰也泛紅了一大片。
紀徊青下唇癟着,鹹濕的淚順着眼邊滑落在枕頭上,琥珀色的瞳孔不自然偏離開視線,可江闖卻直勾勾的盯着他。
“看什麼看,被打了一頓還不允許我哭啊?”紀徊青一開始說話就沒完沒了的。
“這次是他們有工具,我沒打過。”
“人之常情。”
“那幾個狗玩意兒下手真狠,疼死我了。”
“等下次……”
冰涼的觸感落在他的嘴唇上,是江闖的手。
他說:“你真的吵死了。”
紀徊青瞬間被安撫好了,他支支吾吾的嘟囔:“疼還不能說了,疼就應該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