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沛帶着人直接朝那個出租房去。一開門就聞到裡頭垃圾發酵的臭味。這大夏天的,那些吃剩的果蔬之類堆在一塊兒發酵一晚上,和垃圾堆也差不了多少,什麼蒼蠅螞蟻都在裡頭開派對呢。
昨晚上葉宸說漏嘴,把自己床單被李康搶走這事給秃噜出來了。舒沛今天不但是來要押金,更是得找回場子,告訴他們,平時那作态在他這兒行不通。
等張婆婆開門,舒沛進門扯着床單直接把床上呼呼大睡的人扔到了地上,“喂,起來。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我朋友的床單墊在你身下?怎麼,扔垃圾還不夠,偷雞摸狗也算上了?”
李康被摔了個七暈八素,腦子還沒清醒,怒火直接沖上頭,“你說什麼呢。什麼你朋友的床單,這是他自己自願送我的。”
“對。讓一個大夏天一周不洗澡身上發臭的人躺過,這東西我也不要。髒——碰到都嫌髒了我的手。”舒沛居高臨下地看了一圈房子,直接開幹,“喂,垃圾,把你欠我朋友的錢還給他。”
“我欠他什麼錢了。這房子可是我跟他合租的,這可是我大發慈悲讓他有了個住的地方,不然他還在露天住着呢。”就算在房東面前,李康也不帶怕的。
“張婆婆這房子才四百一個月,你收我朋友三百一個月,還說他占大便宜了。怎麼,你把所有人當傻子騙嗎?”舒沛根本不給他喘息之機,張嘴就是輸出,“你算得可真好,四百一月房子,三百别人付的,另外自己出一百,還給自己找了個免費清潔工,怎麼想得那麼美呢。”
垃圾這事是個雷,李康想要把這事又甩回去,“什麼垃圾。垃圾不都是你朋友自己弄的嗎?”
舒沛就等着他說這句話呢。
正所謂捉賊拿贓,這一晚上過去剛好夠他制造點垃圾。葉宸昨晚上氣出去确實沒清理,那今早上可多了不少。舒沛一眼就發現了不對,“喲,不是說自己很愛幹淨嘛,愛幹淨的人和垃圾一塊兒睡一晚,地上瓜子殼還亂吐?總不能是葉宸出去之後還把瓜子殼吐你那兒的吧。”
李康哽了一下,很快找到了新的理由。“昨晚上是我不注意,但這又不能說明之前不是葉宸做的。怎麼,一次還能把人打死了。”
“不,我隻是覺得挺奇怪的。我朋友天天早出晚歸的,回來倒頭就睡,這麼些垃圾他是怎麼弄出來的。難不成他還特意把外頭垃圾帶回睡的地方,這不就是脫褲子放屁?”
舒沛說得斬釘截鐵,人直接堵住李康去路,“我來都來了,肯定要幫我朋友和你好好掰扯這事。今天這事你不說清楚就别走。我有的是功夫和你耗。你說你也是群演,把你的演員證拿出來,群頭是誰,這事可得論個清楚明白。”
這人看着不大個,兇得很,比那他慫蛋朋友強多了。李康被逼到沒辦法,直接把一些話秃噜了出來,“一個賣屁·股的玩意兒還想要到我面前,我就看不慣這種人,想治治他,怎麼了?就這點錢,他不是挺挺腰就有了,還在這兒裝什麼可憐。是想把自己賣的更貴點?”
“喲,嫉妒了。自己想賣賣不出去?”舒沛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眼,跟看垃圾似的。“也是,我要是看到你這玩意兒,非得惡心地三天吃不下飯,你出去賣還得倒找我精神損失費。你也别租房子了,回垃圾堆找你家親戚去。”
“你——”李康指着他,哆嗦着說不出話,恨不得現在就給舒沛一個教訓,卻找不到合适的語言。舒沛戴上手套,閃開那個弱雞,哐當一下把他床闆掀了。床底下一股惡臭襲來,床闆下沾着密密麻麻的污漬,甚至分不清到底是什麼年代,隻能看見黑黢黢一片。
嘔——
在場人齊齊往後退了好幾步。張婆婆簡直要氣瘋了,原來這家夥才是面兒光,她怎麼說這裡頭總有惡臭呢。現在可算是找到源頭了,這家夥每天在房間裡頭搗鼓東西。就他弄成那埋汰樣子,她這屋子裡的床誰還樂意睡,說不準還得連累他這房間都租不出去。
張婆婆從另一頭攔着這小子,怒火簡直要噴薄而出,“今天就給我搬出去!我這廟小,住不下你這尊大佛!”
再看舒沛表姨,咔嚓咔嚓在拼命拍照片,拍了馬上發到她們村群裡,馬上給他們添油加醋描述,“張婆家裡那個看着挺幹淨的小年輕,不是很帥那個,醜的那個,房間裡頭是這樣的。還整天把垃圾扔到他合租的室友那兒,還喜歡造謠。啧啧啧,下次租房子還得小心點年輕人。誰知道他們私底下什麼樣子。”
表姨發就發,還一個不小心直接把李康的身份證照片也一塊兒發了進去,這下可讓他徹底出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