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妗擡頭看了一眼那邊的動靜,心好似被抓了一下,卻又裝作沒看見地移開目光,繼續和盛妍聊着她在西藏的經曆。
雲妗說她在沖巴雍措遇到了一個從成都一路騎行10天抵達拉薩的摩旅酷姐,還偶遇了一個帶着狗子旅行的博主,那個摩旅酷姐還邀請她一起吃了一頓高原火鍋。
盛妍聽得津津有味,“在高原上吃火鍋嗎?這也太幸福了!”
“沒有啊,你想得太好了。”雲妗笑笑,“蠻荒之地當然沒有火鍋吃,我們是回日喀則吃的。”
“那也很哇塞!沖巴雍措我還沒去過,下次一定去看看。”
雲妗點點頭,“還要和你安利一下日喀則那家尼泊爾菜!吃上去挺正宗的!”
“他們家自制的酸奶也超絕的,在這裡見不到這麼粘稠的。”
盛妍比了個大拇指,“OK,碼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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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徐霁公司有事,改了簽提前回程。其他人則乘車回了香格裡拉,按照原定計劃明天再回去。
坐了幾個小時的車返回香格裡拉城區,傍晚吃過飯後,盛妍提議到夜市逛逛。
香坂夜市是下雨崩民宿的老闆娘推薦給他們的,本地人都會逛的一個小衆街區。
女人對逛街這件事的熱情是與生俱來的。
顧朝言都不知道她哪來那麼多精力,他隻要一被他媽忽悠出去逛街,就會淪落成拎包小弟。那種被包裝袋支配的恐懼簡直是刻在基因裡的。
于是他果斷開溜,借口自己有些暈車,先回酒店休息了,時裕亦然。
最後隻剩下盛妍和雲妗兩個人。
盛妍倒是一點也不在意,她也不想逛街的時候幾個大男人跟在後面跟保镖似的,兩個人多快活。
“走吧,咱們不管他們。”她打開叫車軟件,搜索目的地。
香格裡拉天黑時間晚,香坂夜市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本地人親口認證的夜市相比商業街區多了很多手作的小店,這些有本地特色的小玩意兒就比一些産自義烏的紀念品有意義得多。
逛完街回來,收獲頗豐。
雲妗給朋友買了一些禮物,有奶酪、炒酸奶、牛肉幹等等,又淘了幾樣樣式獨特的手串和項鍊。盛妍更是毫不手軟地買了一袋子。
以至于把禮物給宋栀絮寄過去的時候,宋栀絮都差點哭了,說她以後睡前要天天點她送的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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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洲,一個地下夜店。
包廂裡燈光昏暗,紙醉金迷,兩側有美人作伴,氛圍卻不似尋常。陷在陰影裡的人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都出去。
周雷姿态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昏暗的暖光燈把他消瘦嶙峋的臉龐襯托得更加陰沉森冷。
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身影出現在光亮裡,一雙黯淡狹長的眼睛迸發出犀利的目光,“我的人已經被人盯上了,這種買賣以後别再找我做。”
對面五大三粗的外國男人發出一聲輕蔑的嘲諷。
“周,這就不厚道了啊。”他操着一口美式英語,夾雜着含混的鼻音,“你們華國有個什麼詞來着,一條船上的螞蚱。”
“貨我已經給你們了,别的和我沒關系。”
“當初是你找上我和路西的。周你是個聰明的人,華國你待不了,我就當今天這事兒沒發生過。”
周雷眯了眯眼,沒說話,對着黑暗壓低了聲問:“龔立群什麼時候能來?”
四周詭異地靜默,回答他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聲音:“他在警車上了。”
周雷立即察覺到了不對,他渾身一凜,撂起手上的酒瓶子就往暗處砸。
“不許動!警察——”
率先沖進來的有幾個警察被他一通槍彈襲擊,槍林彈雨一通混亂中,刑警大隊輕傷五人,重傷一人。
多年逃逸的下意識反應,讓他在放松的環境中也能保持警惕。
周雷能在國界之外逃逸這麼多年,也确實是有點本事。
他反應太快,門外的警察全部訓練有素湧進來的時候,周雷已經在巴頓的掩護下從另一個通道逃逸了。
為首的警察按住領口挂着的對講機,神情嚴肅:“全體都有,通緝犯從包廂裡逃出去了。嚴守外圍,二隊搜查别的出入口,沖鋒小隊跟我進去!”
“坐在他對面的外國男人是誰?”嶽林取出槍,目視前方。
“美洲有名的大毒枭,安提的二把手巴頓。”他身邊的陳警官回應。
“他媽的,這個周雷太狡猾了,誰能想到飯館地下藏了一家夜店!”
“他受了傷,跑不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