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河星喜歡他,白厘從不懷疑。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曲河星眼睛裡隻有他一個人,關心他的衣食住行。
隻要他喜歡,再怎麼費勁,再不願意,曲河星都能為了他嘗試曲做。
他答應曲河星在一起那天,如果可以,白厘相信他就算要天上的月亮,曲河星也會想辦法摘下來送給他。
曲河星滿懷欣喜租了房子,準備驚喜,準備兩人同住的用具。
可隻要他不願意,曲河星再怎麼傷心難過,都不會表現出來讓他也跟着難過。而是自己默默承受。
曲河星疼他疼到了骨子裡。
就是這樣一個人,這幾天卻頻繁做出令他難堪的事,說會讓他傷心的話。
這在以前是絕對不會發生的。
他認識的曲河星别說罵他有病,就算大聲和他說話都不曾發生過。
白厘想不通原由。
可他清楚感覺到了内心的害怕與恐慌。
明明無比确認曲河星離不開自己,此時此刻白厘依然感覺到了害怕。
“我們之間有誤會,”白厘看着曲河星的眼睛,喉間一哽,啞聲道:“星星,别生氣了,好不好?”
曲河星覺得白厘心口不一。
明明對他毫無感情,此時卻裝出一副被傷很深楚楚可憐的模樣。
“我生什麼氣了?”曲河星冷笑一聲,“你才應該放尊重一點,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朋友?”
白厘啞然,眼神震動,他看一眼站在曲河星身邊的男人,“憑我是你男朋友,如果剛剛的人是我,有人對我說這樣的話你不生氣嗎?!”
“生什麼氣?”曲河星攤手,無所謂道:“愛說就說啊,嘴長别人身上,别說叫哥哥,就算讓你叫老公我也管不着啊。”
白厘氣極,甚至忘記了控制音量。
“你,你真的不在乎?”
“不在乎。”曲河星說:“這是很要緊的事麼?要是你心裡有我,當然不會叫,如果你叫了,那麼我在乎還有用?”
白厘啞口無言,眼神緊緊盯着曲河星,也就沒錯過他眼裡一閃而過的痛色。
好像在他說話的瞬間,真的撞見了他出軌現場。悲痛欲絕,萬般難過之下,卻不知道如何開口,說些什麼。
他愣愣看着曲河星。
正巧此時,曲河星手機響起,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是謝亦青打來的電話。
曲河星一挑眉,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順手接了起來。
“做什麼?”他故意壓低了聲音,聽起來軟乎乎的,像是在跟對面的人撒嬌。
沈約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看戲。
白厘表情更加不好看了。
電話另外一端的謝亦青同樣話音一頓,片刻後才問道:“怎麼沒吃油條?”
曲河星欣賞兩眼白厘難堪的臉色,慢吞吞道:“因為我不愛吃油條啊,上次的粥就很好,我愛吃香菇,記得多放一些。”
曲河星跟他說話什麼時候這麼親密了?
按照他的性子,别說提要求,做好放他手邊都推三阻四,生怕欠他人情。
估計那個叫白厘的和他在一起。
謝亦青握手機的手在桌上敲了敲,道:“當然可以,不過你拿什麼回報我?”
“回報?”曲河星很輕地笑了一聲:“我男朋友在旁邊呢,我還能怎麼回報你?”
謝亦青笑:“你還在意這個?”
曲河星不說話,謝亦青道:“那跟我吃一頓飯,行麼?”
“好啊。”曲河星挑眉:“我打車還是……”
“我來接你。”
說完,曲河星挂了電話。
電話另外一端說了什麼聽不清楚,可白厘不是傻子,根據曲河星的話猜也能猜出來了。
白厘:“誰的電話?”
“謝總的啊。”曲河星把手機放進包裡,“我按照你的話一直努力和謝總搞好關系啊。”
白厘語塞。
“我隻是讓你……”說到一半,白厘停了下來,似乎做了什麼重大決定,說道:“不需要了,我會自己想辦法,他不是好人,你跟他保持點距離。”
這回輪到曲河星驚訝了,他看向白厘,有點搞不懂這人在想什麼了。
“可謝總待我很好,而且他身份擺在那兒,我不敢惹他不開心。”
曲河星委屈,“你找到接近謝總弟弟的辦法了?”
周圍還有外人,白厘不想談論這個,“你是最重要的,其他我自己想辦法。”
此類甜言蜜語,曲河星早已經免疫。
他心如止水,甚至有點嫌棄。
“………”曲河星沉默兩秒:“可你在我這兒不是最重要的,而且,你還沒和我朋友道歉。”
白厘:“………”
不管他來硬的軟的,曲河星一律不接腔,接話也反駁他的。
以往都是曲河星哄他,他順台階下就是了,頭一次遇到他這麼狠心的時候,白厘手足無措,眼眶通紅。
眼看着下一秒就要破功,泫然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