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謝亦青原本臉上還有點焦急,聽完這幾句話,臉色立馬不好了。
“什麼時候認識的?”謝亦青問。
曲河星:“剛認識啊。”
“剛認識你怎麼知道他人好有趣?”
“感覺啊,人說話挺溫柔呢,還細心。”曲河星說。
謝亦青深吸一口氣,道:“日久見人心,你别傻乎乎的什麼都信。”
“也是。”曲河星伸出食指,在謝亦青鎖骨處戳了戳,說:“謝總,咱們沒見過幾次吧?我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
謝亦青還想說什麼,就見曲河星隔空點了點他,意思是讓他别跟上來。
換做平時謝亦青一定不聽,可今天已經把人惹生氣了,若是再不聽話……
他怕曲河星真不理他了。
這兩天好不容易才能和他走近一些,多說點話。
謝亦青舍不得退回原點。
他看着曲河星的背影,看他走向占意和那個男人,笑意吟吟同他們說話。
謝亦青拳頭下意識握緊,随後松開,無奈轉身上樓。
“怎麼去了這麼久?”占意把筷子遞給曲河星,說:“菜都上完了。”
“遇見個人。”曲河星接過筷子,“怎麼不先吃?”
林彥山說:“他要等你呢。”
“那你應該勸他先吃。”曲河星吃了一口菜,眼睛一亮,誇道:“哇,味道真不錯。”
占意:“那是。”
菜品确實很不錯,色香味俱全,三人邊聊邊吃,很是過瘾,一頓飯快兩小時才徹底結束。
晚風呼呼吹着,清新涼爽,曲河星張開雙臂,任由風撲到他身上,發絲被吹亂也不在意。
“你們去玩兒吧,”曲河星對占意說,“我走走。”
餐廳旁是一條河,河邊的花圃裡種滿了紫色的菊花。
花期很長很長,一年十二個月曲河星就沒見它們有凋謝的時候。
生命力很頑強,不管刮風下雨下雪下冰雹,風和日麗時它們又恢複成原本模樣,不會受傷似的。
沒走一會兒,他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
曲河星腳步一頓,有點無奈。
他真挺佩服謝亦青的執着。
明明剛才都那樣怼他了,可這人怎麼不會生氣?
這才多大一會兒啊,就過來找他了。
曲河星繼續向前走,沒回頭,也沒停下等人,保持原有的速度往前。
謝亦青跟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上前與他肩并肩。
兩人都沒開口說話,就這麼走了一會兒,謝亦青轉頭看身邊的青年。
路燈昏黃,高大的柳樹枝條垂下遮擋了一部分光,青年的臉忽明忽暗,更漂亮了。
他專注地看着花圃,看不出情緒。
謝亦青試探開口:“你還生氣嗎??”
“我生氣了嗎?”曲河星眨眨眼,語氣無辜:“我可沒有啊。”
大眼睛撲閃撲閃,看起來怪可愛的,謝亦青眼裡閃過一抹笑意,“嗯,是我記錯了。”
氣氛又冷了下來,一路無言。
半小時之後,曲河星有點堅持不住了,在路邊的石凳上坐下,長出一口氣。
他不常穿高跟鞋,還不太習慣。
第一次穿高跟鞋走了這麼久,像是踩在石子路上,疼得厲害。
曲河星伸長腿,讓腳放松一會兒,謝亦青在旁邊,他也不好意思脫鞋。
謝亦青剛才就已經注意到了,特意放慢了腳步。
見他坐下,謝亦青在他旁邊蹲下,一言不發就要上手脫鞋查看情況。
曲河星縮了一下腳,被謝亦青單手握住腳踝。
“你怎麼總愛抓我?”
曲河星蹙眉,手下巴腳,這人挨個抓了一遍。
謝亦青沒說話,手一動脫掉了曲河星的鞋子。
鞋不磨腳,隻是他走路時間太長。
謝亦青手握上曲河星的腳,加了些力度揉.捏,“這個力度怎麼樣?”
曲河星沒說話,他腳冰涼,謝亦青的手卻燙得像塊碳,熱意從腳底傳來,他仿佛整個人都熱了起來。
掙不開跑不掉,最後曲河星擺爛了,雙手撐在石凳上,看着謝亦青想:反正挺舒服的,他願意按就按吧。
曲河星擡起一隻手,在謝亦青頭頂輕輕揉了揉,發絲微涼發質挺好,摸起來手感不錯。
“你不嫌棄?”曲河星問。
謝亦青沉默一會兒,手下動作不停,良久才說:“不嫌棄。”